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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死的爱 作者:空梦 (后续:王双唯与聂闻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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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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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21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12:04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一章



      吴起然病了,倒在我的-十几小时不动,把他弄醒,他紧紧闭著嘴不肯吃药,帮他打了针维生素,想起他跟他哥那些纠纠葛葛,叹气:"这下不用等李越天之手你也可以死了。"
      他冷冷的笑:"终归是不得善终,早死了也好。"



      "你答应你哥了的。"
      吴起然呆呆地望著空间某处,最後闭了眼,拒绝谈话。
      我在客厅坐了半晌,一直盯著电话,最後为心里的无奈妥协,拿出电话时想起吴起然曾说我这人太过不干不脆,摇头,还是拔了吴起浩的电话。



      不到四小时,吴起浩从一个远在南端的城市到了我住处,看见吴起浩第一眼时吴起然转过脸冷冷的盯著我,一句话不说,却比最毒的蛇还冰冷凶狠,送他上车时我笑著对他说:"兄弟,我自己的仗我自己打,你自己的仗,也一样。"他是冷酷坚强至极的人,只是太早丧失斗志,身体jing神颓废到了只要一击就会倒塌的地步。
      一直铁著脸的吴起浩朝我点了点头,司机开了车,我送走了我邀请来的战友,我想我是羡慕吴起然的,就算他们是兄弟,世俗在他们中间添置了太多阻碍,可至少,他们一直不离不弃,就算伤痛比爱还刻骨。



      不离不弃,多年前,我多喜欢这四个字,以为它代表了世上最深刻的感情,想起来内心温暖,驱散了多年如随所形的孤独感,只可惜,当初以为找对了的人如今看来却是错得一塌糊涂。
      手机声响起,是李越天留下的,我接了过来,李越天在那边淡淡的说晚上过来接我吃饭。
      他挂了电话,整个过程我一言不发,李越天恢复他冷静的态度,并未因我的态度而暴怒。



      躺在-时我尽力想起以前跟他有过的甜蜜,发现,那些印象早已模糊,只有伤害却清晰如昔,我和他,走得太远,远得就算分不开却也看不见彼此,已是陌路。
      晚上他来时,司机在开车,他坐在後座,电话一直在响个不停,手在笔记本上迅速滑动,他的助理跟来,我以前没见过的人,不是以前我见过的那三男一女的四个助理中之一。
      我坐在旁边看著一路的灯光在眼前消逝,撇头看李越天冷静自若处理事情,世上太多男人,其中不乏优秀者,偏偏他要跟我纠缠?这样的孽情想想都累,为什麽要撒手的时候两人不能意见如一,非得拼个你伤我痛才甘愿?



      讨了我的债,不管生与死,我不愿再与他有纠葛了。
      李越天或许忙,吃饭时都会走开接电话跟他的助理讨论事情,吃了饭送了我回我的住处,在房子里没见到吴起然时他挑了挑眉,我淡淡的说:"他走了。"
      他笑了一下,表情难得一见的柔和,吻著我的嘴,轻轻磨擦,在我耳边叹息:"想留下来,可事情太多。"
      他带著助理走了,他以为我为他退了步带著些许心满意足走了,他总是太过自傲,对於我。



      隔天见到李母,实在说,我没有丝毫诧异,这老太太,总会在恰当的时候给予她以为的致命一击。
      李老太太雍容华贵,见我开了门,抬起下巴在空中四十五度角点了下头,-刻意的完美的冷淡笑容,这个妖婆,知道能用什麽样的态度让人不舒服又说不出话,不愧为那乱七八糟的时代里还存留下来活得比谁都滋润的人。
      她总认为,我配不上她儿子,认为我没有本事靠著脸蛋赖著她优秀得无与伦比的儿子不撒手,靠,有段时间这老妖婆的态度憋得我哭笑不得,险成内伤。



      我半打过门,不打算请她入内,客客气气地说:"李夫人,请问有什麽事?"
      她嘴角细不可见抽搐了一下,勾起嘴角:"我想跟你谈谈,方便吗?"
      我摇头:"不方便。"很诚实地说:"如果你要跟我谈李越天的事,现在我就跟你说明白了,我从没想过再跟他在一起,他要赖上来我也没办法。"



      李妖婆终於冷下了嘴角,不再虚伪:"既然如此,我也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离开北京,不再出现,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天,这老太婆?看来这家人的自以为是遗传来的......
      我烦恼地扒头发,真-......打心里无奈,好吧,我承认她的态度还是有所长进的,至少一年多前她还不屑跟我谈条件呢。
      我诚恳地回道:"对不起......"



      李妖婆那张老脸,不,那张还是美胚子的脸-淡淡的讥讽的笑:"你以为就凭我儿子还念旧情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这纯属冤枉,我忍耐,忍耐,靠,妈的,凭什麽老子到现在还要忍,所以我小小的暴发了一下:"不,我恨不得马上蹬了他,请原谅,你儿子或许是-的宝贝,但我现在绝对没把他当回事。求求你好好管教下你儿子别来sao扰我,别让我以为你们家没家教。"



      李老妖婆脖子上的神经管子都突起来了,从嘴里挤著话:"不离开北京,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转过身,身上的丝巾在空气中飘著,她走上车,在车内面无表情地看著我,车子开走,顺便带走了她嘴角抑起的角度形成的警告。



      我叹气,这家人,真是被这社会给宠的,为所欲为成为最恶劣的人渣之一,不把咱小老百姓当人看了,把人当宠物耍东耍西的捉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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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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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12:5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二章



      王双守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网上查著公司的事务,然後他说他在-局时我措不及防把嘴边叨著的烟掉了下来,他在那边低低地嘶哑著声音,说:"哥,-说我杀了人......"
      问清了在哪个区,我淡淡地说了声:"这就来。"



      挂了电话,拿了钥匙,在门口倒车时险些撞上车道对面的大树,在车上打了电话给律师,听到另一人的声音才恢复了冷静,握住手柄的手在颤抖,连著捶了几下才控制住自己。
      在车上时我想起以前我不太喜欢这个平空冒出的弟弟,私生子的身份让他饱受欺负嘲笑,他见了我认为我神气活现得可以当他的保护神,他妈言正名顺嫁给我爸後喜欢赖著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第一个变形金刚,为了讨好我,眼睛里含著泪水不舍还是给了我,然後抬著头睁著大眼等我夸他几句。



      我和律师一起赶到的时候王双守愤怒地坐在审候室,一见我,嘴巴一张,哑著声音:"哥......"颓丧得像只被打败的狗。
      公司请的张律师在跟-说著事,我有些疲倦,问他:"怎麽回事?"他在电话里说有人冤枉他杀了人,有一目击证人检举了他。
      "哥,我没杀人......"一夜的审讯让他有些委屈,可倔强的性子依然没改:"有人冤枉我。"我神经质寺发现自己的小手指正弹著桌子,还没法停止,暗吸了口气,停了动作,抑制住分散压力的想法,我问:"谁检举你的。?"



      "不知道,-没给我说......"
      张律师往这边看看,走近我说:"不能保释,要关押。"
      我点了头,对王双唯说:"我知道你没杀人,"笑笑,"你这人看见乞丐都要给几毛钱,这杀人的勾当你干不来,这事我来处理,你在这呆几天,过几天就回去。"



      他沮丧地点头,我安慰地拍拍他的头,被-礼貌性地请了出去。
      王双守在我背後大叫著"哥,我没杀人",我没回头,心里有股火在烧著,却只能把这些都压制在平静的表面下,到了门外对律师说:"里面你帮我打点一下,别让他吃苦。"
      重金聘来的律师自然有他的职业手段,"你放心。"
      跟律师通了气,把车开到李越天的住处,上了楼,发现里面没人,打了电话:"我在你那里等你。"
      坐在黑暗中,一根一根烟地抽著,等著李越天。



      门被打开,隐约看得见电梯里的光。
      "不要开灯。"我对走进来的黑影说。
      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这是房间里仅见的光,外头没有星星,高高的楼上,见不到光明,高处不胜寒。
      黑影停了脚步,门被关上,他站立在那里,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没有动,等著我说话。



      我闭著眼,抽了口烟:"你妈今天来找过我了,我刚去了-局,说我弟杀了人,"弹著烟灰,我伸黑暗中伸出手,"你过来......"
      他走了过来,蹲在我前面,搂住我的腰,在我腰间说:"我会查出是谁干的。"
      我在黑暗间-著他的背,慢慢地把他的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把烟头在他赤luo的背上掐熄,问他:"你疼不疼?"
      抓在我腰间的手只紧了紧,那飞扬跋扈的男人闷笑:"疼......"语气轻松自若。



      我把指头掐进他的腰,狠狠地,嘴里轻声地道:"王双守可是我爸的宝贝,在我这出了事要是没法给他交待,你知道依我这性子,是谁我都要捅两刀才解气的。"
      他拉了我一把,扑上我压在我身上,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我知道,你吃不得亏。"
      他缠住我的身体嘶磨,衣服褪去,袒luo相间中,碰上的是另一人的身体,我任他的手在我手上慢条斯理地-动,舌头在我胸间打转,他渐渐地往我胯下移动,含住我那里时我-了一声,闭上眼睛,终归是没有筹码,只好出卖自己。



      他的手指钻进-里松动,我挺著腰把自己往他口里送,他含住重重的一吸,我扯著他的头发,暗哑:"够了......"
      他的嘴凑了上来,唇舌相缠间浓烈的味道,著了火,入了魔,男人的Qingyu就是那麽回事,挑上来了只能解决,就算我宁肯跟随便一个男人-也不愿再被他上一次,可是,天不从人愿的事太多了,至少对於我,能拒绝我也不能拒绝,这境地,选择得不情不愿,只愿能连本带利讨回来,他逼得我不得不承认,我恨他......



      他那-挤进来时,我感到心脏停了好几秒,差点滞息,他粗著气息吻著我,下面的动作进进出出愈见愈快,後嫌不过瘾坐了起来把我按他上面,两手狠命地揉著连接处旁的肉,两具身体激烈的碰触,舌头缠绕在一起像要把彼此吞没。
      平复时大汗淋漓,我一口一口猛吸著气,他开了灯,我眯著眼睛看不清灯光,他抱住我,往浴室里走,口里说:"这样多好,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吻著他的心脏,咬了一口:"真恨不得杀了你......"
      他回了我微笑,说:"你舍得就好。"
      我把这话听下了,淡淡的笑了,他的眼睛一沈,唇缠了上来,我勾住他的腰,指尖在他背上划下痕迹,边-上他的阴 茎边恶狠狠地说:"真恨不得杀了你......"
      他再次上了我,钉住我在墙壁上抽送著他的-子,说:"小唯,你离不开我,如同我一样,爱上了我们谁都撒不了手。"
      我看著他紫黑的凶器在我的股间隐没出行,咬著嘴笑了,攀上他的身,随他起舞,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
      我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打了电话给律师,得到我料想中的理想答案,所谓目击证人松了口,说眼花不确实真正是谁。



      真巧不是?!真-太巧,引得我自己都不由地拿著抽屉里李越天的枪感叹......
      下午我买了花,去医院看温森。
      温森见到我惊讶了一下,看了我後头半晌,才回过神礼貌地请我坐。
      我坐下拿了个苹果削,小刀甩得滑溜转,跟他聊天般的口气说著:"我今天来是跟你说点事的。"



      温森看著他的左手,那里用纱布厚厚的包著,我看了一下,进了门口第一次看,淡淡带过,继续我的来意:"昨天我弟,我亲弟弟进了-局,说是杀了人。"
      温森抿著嘴,皱著秀气的眉,疑惑地看著我。
      我笑了一下,把一分锺削完了皮的苹果送进了自己口中,脚搭上他的病床,随意地说:"巧的是那天李老太警告我要是不离开北京她就给我好看。"
      温森小声地说:"我不知道。"



      "当然,你不知道。"我大大的咬了下苹果,轻脆的声音引来温森的注目,只见他在我的牙间停了几秒,尔後眼珠子又溜到他缠著纱布的那手处,颇有几分顾影自怜。
      这个可怜人儿,不说事,我问他:"他没来看过你?"
      温森眼睛红了,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我一句话就击中他最致命的要害,连面子都不愿意撑了。
      我侧著头,看了外面的阴云密布,快下雨了,黑沈沈的天压抑得很,漫不经心地说:"我跟李越天和好了,对不住了。"



      温森痛哭出声,我起身,走了出去,哭有个P用,只有小孩拿著当法宝使。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愉快地哼了歌走出医院,中途还碰见几个李越天那一碴的人,我皮笑肉不笑地笑笑,大步走开,形情堪比翻身农nu把歌唱。
      回到李越天那我又情不自禁地打开抽屉里那把银光湛亮的枪打量良久,心里想,这北京城里,怕只有李越天一人知道王双守跟我真正的关系吧?更何况,王双守宿舍里死了人死得真凑巧,李老太太手脚可真太快了......快得让我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李越天在其间又在扮演著什麽角色?这招逼上梁山使得可真狠!接下来是什麽呢?我跟李老太太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鱼与熊掌,都要兼得吗?
      原来,一开始,我也被你计算了......李越天,你这脑子,一日比一日jing明啊,真不能小看你,一不小心,都要被你兜得团团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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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15:3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三章



      有些爱,有些恨,加起来形成爱恨交织,编织成网,网住在爱恨里昏了头的人,相互争斗伤痕累累之後,就算痛彻心骨,那只紧紧抓紧的手,还是放不开?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也许!可是,有些东西,远比爱情重要,人活著,不是仅情字就能供一人存活,还有太多重要的东西......生存,我们需要太多东西!



      可" 爱"这一字,也是那麽的艰难,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爱上另一个人,也许童话中有,也许别的情况中也会有,但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在李越天身上,一个人要足够优秀,李越天才会爱。他爱我,因为我是那个被人打趴下还会笑著爬起来把人揍死才会躺下的王双唯,我从不吃亏,永不服输,并且,并不愚昧。
      也许,来北京错了,我不可能为摆脱李越天而彻底丧失自己,我的头不可能真正为爱过他而卑微低下,只要在他视线里,就逃不开跟他纠缠的命运。有些游戏结束,不是一个人说了的算。



      也许只能算是也许,但如果你想让情况变成如你所想,只有努力改变了,不是吗?
      "喝什麽?"我问他。
      李越天进了屋,把西装外套随便扔到地上,抱住我,"随便。"
      我从冰箱里拿了啤酒,拖著他来到客厅,"我弟那边的事?"
      "这两天就解决,不用操心。"



      我沈默了下,挣开他,给他啤酒,"谁干的?"我直直看著他。
      他仰头喝了口酒,嘴角牵起轻笑:"重要吗?"
      "重要。"我-的说,"我想知道是哪个人暗算我,我亲自收拾。"
      他收起笑容,眼睛微眯,"你以前没......"
      "那是以前,"我打断他的话:"可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了,我不会再倒著让人打,那不是我。"



      李越天闷著喝了两口酒,并不说话。
      "你说过的,李越天,你说不让我受委屈。"我冷然。
      "你知道,我爱你,但并不表示......"李越天看著我,隐示著下面的话。
      我冷笑:"并不表示任何事都会替我出头?这我懂,所以,你说出是谁,我自己解决。"
      他耸耸肩,撇过头,看著窗外。
      我嘲讽地笑:"怕伤了你们兄弟感情?"



      "你知道并不是,"他狠狠地撇过头,一脸的容忍:"你明白,你是我的爱人......"
      "但是......?"冷冷挑眉,看他怎麽接下去说。
      "没有但是,"他飞快否定:"我保证以後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我看著对面有著坚硬脸庞的男人,冷笑出声,"李越天,你当我是-,我还记得前个不久你说保证我不受委屈,看看,这才几天,我弟就进了-局了,我要是信你,是不是改明儿我得找人替我收尸了?"



      他烦燥地拉松领带:"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不能。"我遗憾地看著他,说出是谁这麽难吗?当然,供出自己是主谋是有难度的,不过,也不难,我从不小看你,你做得出,也有的是办法把这事给弄圆乎了。
      "你不是心里有谱吗?"他一脸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哦?"我扯著笑,"这麽说,是你妈干的了?"
      他一口喝干酒,把瓶子扔桌上,站起来,往卧室走:"我去洗澡。"
      看著他的背影,我笑,李越天,你这表现,是不是我可以认为,你爱我比我认为的还要多?宁肯拿你最重要的亲人出来当挡箭牌。
      背影在卧室门口停下,没有转身,背著我说:"小唯,她是我妈,再多的不是,也是我妈,生我养育我的亲妈,是谁都不会忘本,我还等著她老死我能替她送终。"说完就进了卧室,干脆利落,不等我的回答。
      我慢悠悠地喝著手中的酒,"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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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16:2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四章



      孙国栋继罗白之後找上门来,约了时间地点,在一家休闲餐馆里的隐秘角落,还依著假山傍著绿水,环境好得让人心情愉悦,连个粗人都不会在这样的环境里暴怒,那太伤风雅。



      我一见他,就知道这人不知比多少人聪明去了,万年不变温著一张脸,雷打不动风吹不垮,整一修练千年的老妖。



      "唯少......"他站起来打招呼。



      我坐了下,"什麽事非得见面才能说,我时间不多。"



      他笑了一笑,"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他倒上酒。



      我接过,握在手中,淡然:"有人犯浑生事,这可怪不到我身上吧。"



      孙国栋客气地摆弄嘴角,"没的事。"沈吟了一下,继而笑笑道:"只不过,越天这次是著实生了气,我也被他叫去说了些事......"



      我看著他,他继续往下说:"当年有些事情我们哥几个确实对你做得不地道,原本也没想闹到台上的,这小打小闹我们都在暗地下转著弯玩,你也知道的。"



      我转著酒杯玩,没看他,是,我知道,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潜规则,地底下的事谁也没想抬出来说,我也没想过跟李越天打小报告,李越天硬要说他不知道他那些哥们跟我耍的手段也无可厚非。



      " 我们哥几个一夥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从穿开裆裤时一起满世界疯玩,"孙国栋有点深沈地说:"越天是我们的头,他是主心骨,我们谁都不服就服他,说白了到了後头,我们这个圈就是围著他打转形成的,从小到大都是,後来你来了,成了他最......"他停了下,点上烟抽上:"你不知道,就算以前听说过你们有些事,但他第一次带你来见我们时,我们差点没疯,你......"



      他手在空中一甩,满脸的挫败,我扬眉看他,敢情,当初我一出场就把他们全震傻了?



      "老实说,当初真觉得你是满大街都能抓一把的人,一点小帅气,吊儿郎当,口里几句南方小痞子的脏话,我们这夥人里好几个对越天有意思的人比你优秀多去了,越天挑上你,当时谁又能服气......"孙国栋苦笑著说。



      我笑笑,不接话,对於自己曾有的这形象不予置评,孙国栋今天玩开诚布告,我要给面子让他玩下去。



      "越天一开始就跟我们打过招呼的,可是,你这调调又是谁也不放眼里......大夥更是不服气......"



      听到这里我笑笑,嘲讽意味十足地笑:"别这麽夸我,我现在这才是谁也不放眼里......"当初我可是十足为李越天收敛过了的,那几年,老子都嫌自己乖得跟小绵羊似的,成天控制著自己不要太随心所欲。



      "唯少,今天找你来是说,你也是个爷们,我也知道你为人-快,不会计较小恩小怨,过去对不住的今天我替大夥对你说声对不住,看在越天的面子上,你就别计较了......"孙国栋诚恳的说。



      一大顶高帽子临空就给我扣上来了,我这接还是不接?看在李越天的面子上?我可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来赴他的约的......



      "孙国栋,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麽的,"我说:"我也不愿装傻,李越天确实要重新跟我在一起,至於他干了什麽那是他的事,别找我,我最近没得罪你们,我也没跟温森抢人,我没缺男人缺到要跟别人抢,我干不来那事......"



      "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别太介怀以前的事......"



      "我跟你们最近没瓜没葛的,李越天的事找李越天,我不要搅和到你们中间。"



      听够了他说的,也受够了,我结了帐,走人。



      回了住处,拿出瓶子吃了我妈从她那捎来的药,想著从这一团糟里找点能让自己利用的事,不知不觉躺在-睡著了。



      被身上乱动的手sao扰醒来时,握住那只捏著-的手,我眯著眼睛回过头,看著上方那个冷静神情的男人:"你都这麽-的?"



      浑身脱得只剩一条-的男人毫不介意地耸眉:"看对象。"



      "滚。"我踹他一脚,走向浴室。



      "一起洗。"



      打开淋浴,我漫不经心地擦著身体,问:"你干了什麽,怎麽他们都找上我了。"



      男人的手在我背後打滑,然後干脆整个从後背抱上我,中间那个早已鼓胀的东西在我股间磨擦,"没什麽,我只是找人问清楚当年他们干了什麽。"



      他的手探了进去,我闷哼了声,低声咒了声:"靠。"



      他在後头啃上我的脖子,笑了起来:"怎麽样?还是一如既往让你满足,嗯?"



      我冷哂,不想刺激他,把原本那句不比你差的男人老子也找得著上的话咽了下去。



      他那东西钻了进去,我哆嗦了下,咬著嘴,他抽出,立马就一股全撞了进来,身体一抖,我扒住了墙壁才没让自己软趴下,"李越天,妈的你收敛点......"我回头怒道。



      他回我满脸的Qingyu,手-上我的小弟弟,"你不就是喜欢我的狠劲吗?"



      "老子当初瞎了眼......"连续不停的深入刺激让泪腺发达得两眼被水雾挡住。



      "呵......"他抬起我一边的腿,"你眼睛没瞎,是我的眼睛瞎了,看上你......"



      "老子要杀了你妈......"我愤然出口。



      那男人显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埋在我体内的阴 茎打了个转抽出,又马上挺了进来。



      我狠狠地一手揪著他的腰,李越天,是你不把我的话当话,我可是先君子後小人,可比你这真小人厚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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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18:1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五章



      对於性,李越天一向做得很疯,原本就是jing力充沛的男人,对於这档子显示男性本能的事更是比一般人更投入,几场下来,我软如烂泥,如果不是靠下午睡的那觉勉强维持清醒,怕是早已昏睡了过去。
      确实他完全熟睡了过去,把他横在腰间的手放开,下床时脚软了一下,整个身体摔在地板上,-跟大理石接触发出轻脆的一声"叭",顾不得疼痛,我回过头看睡在-的男人,还好,没惊醒他,看来,他对我没太大提防心。



      我忍住-声从地板上爬起来,随便从地板上抓了件衬衫套上,往李越天的书房走去。果然,一进门,我看见了李越天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这个让他随时带在身边的东西里面可藏了不少东西。
      我记得以前开机密码是我的生日跟名字拼写首字字母再加上我们第一次打架的那天的日期,输入那长串数字跟字母,电脑被打开,撇撇嘴,嘲讽地笑,或许不错,李越天说他爱我确实是那麽回事,要不我当年也不会傻得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爱得死心塌地。



      可是,李越天,我确实曾爱你,可并不代表我给了你肆无忌惮伤害我的权力。
      找到了自己要的资料,抹了开机运行程序的痕迹,我拿著存有李越天最近几单生意的U盘在手中把玩著,暗忖著下一步的举动。
      高楼上看不见天空,底下的灯火也渺然,我回到房间,坐在阳台上抽著烟,努力回想过往,想怎麽会跟他走到这一步的?



      脑袋一片空空,我回想不起过去,倒是心里明白下一步将要做些什麽。曾经两个牵著手跑过深夜大街的男人去哪了?青春逝去,连带的那些美好回忆也要流逝?时间埋葬一切,只有恨能坚强活下来?
      身上沾著李越天气息的衬衫还挂在身上,低下头看著,才想起最爱的那段时间里,我爱穿著他的衣服满世界里找,鼻里心里全是他浓烈的气息,熏得我飘飘然,幸福得以为自己是个拥有全世界的-。



      毕竟,还是幸福过,我把脸埋在手里,我曾爱过你,李越天,真爱,爱到现在想起骨子都会疼,可你,怎麽就非要逼我走上这一步呢?
      深秋的凉夜,以前发誓相爱一生,如今,却要亲手埋葬自己的誓言,我看著黑黑的天空,淡淡的笑,再见,吾爱。
      李越天早上醒来,给了我一个吻,然後-著我的头,皱眉:"怎麽这麽凉。"
      我昏著头,嘀咕了声:"管那麽多干嘛,做你的事去。"



      李越天不高兴起身:"我这阵子太忙,有事你去医院看下,别不当回事。"
      "知道了,八婆。"我把旁边的枕头往空中一扔,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懒得理人。
      "王双唯......"李越天看来是很不高兴了,他一不高兴就会连名带姓叫我。
      我抱著被子坐起来,愤恨:"知道了,会去,祖宗,我能不能睡了?"



      "嗯。"李越天点点头,穿著衣服的手停了下,叹了口气,走了过来,连带被子抱了我下,搔了搔我的头:"别倔,你都瘦成这样了,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瘦的,我都看你吃过好几次药,有你这麽不吃饭拿维生素当饭吃的吗?"
      我彻底把自己埋被子里,这白痴,说是维生素还真信,切。



      李越天一走我就离开他的住处,他给我的手机没带,中途小心地换了三次车,在一个繁杂的居民区,走了进去,转了两个弯,人不多,途中拉拉稀稀两三人,再转个弯有个小旅馆,上了三楼,敲了304房的门,里面开了门,走了进去,打量著四周,整个房间并不大,空气中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上面放了个背包。
      看著那明显还没睡醒的人,我叹了口气,说:"一百万我转你帐上了,事情就照我先前所说的。"
      冷漠的男人只是点了点头,我记得这人一向不喜欢说话,拿钱办事,橇开他的嘴比橇开瑞士银行的保险库还难。



      "这事办了,如果还有时间,还有另外一件事。"我对他说。
      他点点头。
      "那就这样。"我笑笑。
      他送我出门,关上门之前对我说了句:"有事电话里说,不要见面。"



      "好。"
      下了楼,原本阴沈沈的天上竟然有了太阳,不过只是一团圆圆的红,很像鲜血的颜色。
      转了三次车,上了地铁,坐到李越天的房子里,我打电话给他:"你在上班?"
      "嗯。"那边的男人淡淡的应声,继而伴著笑声:"怎麽想起打电话给我?"



      "没什麽,无聊逼的。"我说:"我的假还没销完,没事干,自然得找罪魁祸首。"
      "来我公司?"男人低声-。
      "不了,我怕被人拿枪伺候。"
      "行了,过来,我等著你,这里有好东西,让你开开眼。"李越天说:"快点过来,就这样。"



      我拿著嗡嗡作响的电话,耸耸肩,好吧,盛情难却。
      李越天的所谓开眼就是在试枪室里见新开发的武器,我被人带进去时李越天在跟几个外国人严肃地谈论著什麽,见我进去,笑了一笑,转头又说他的事去了。
      带我进去的小王是我以前认识的,是李越天的保镖之一,不是中国人,新加坡的。他见了我时硬板的脸上动了一动,说:"很高兴能见到你,王先生。"
      我挂著以前漫不经心式的笑容:"知道了吧?以前我可没跟你打诳语,我这人赖上了不是谁都甩得开的。"



      小王淡笑颔首,沈稳地带路,对於我这个复返而来的人他表示了他的善意,想想,我也不见得多讨人厌,以前怕只是踩了李越天那些旧友的痛脚,才会在是非里打著怪圈绕了个天昏地暗最终赔了自己也没了结。
      小王给了我把新枪,我摆摆手,在椅子上坐下,"我不碰这个,最近运程不好......"我怕自己拿枪一个控制不好就随便-人,我既然请了专人替我干事,这个东西自己还是避免的好。
      小王理解地笑笑,随即给了我瓶水,自己走到了-击处,开枪试火力。



      在另一旁的李越天正跟那几个外国人说著话,隔得太远,我看过去时他正好看过来,送上一个眼神,暗示著要我等等。
      这个地方以前我来过之次,不多,李越天并不太喜欢我接触他的地方,只是得了新武器时他掩饰不住得意才会带我到这里试枪,他天生对这种东西著迷,不像我,只是把打打架归於休闲放松的手段之一,对於真正的枪械硝烟味并不感兴趣。
      小王试了枪,把长锋式型的枪在我面前闪了闪,"怎麽样?王先生。"



      我看著那几十米远外-得七零八散的靶子挑挑眉:"不错。"摇摇头,示意并不想试。
      这个时候,试枪室里的门被打开,匆匆走进来一人,是李越天的助理,只见他走到李越天旁边耳语了什麽,李越天的脸瞬时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李越天跟那几个人快速说了几句什麽,向我走来:"小唯,对不起,有事我去处理,晚上见......"亲了下我的脸,大步向门外走。
      小王连忙跟了过去,我也赶紧追上,在李越天上车之前拦住他:"出什麽事了?"看了看车,这麽快就准备了,肯定有事发生了。
      "我妈病了......"李越天紧抿著嘴,眼睛发出锐利的光。
      "啊?"我瞠目结舌,惊讶不已。



      李越天没有废话,上了车,我连忙跟了上去。
      车子飞快在车道上行驶,我皱眉,"怎麽回事?"
      李越天拔著手里的电话,看了我一眼,脸色还是铁青:"保姆发现她昏倒在房间里......"
      "啊......"我傻傻地惊呆了,这老太婆,没被我气死,倒在她那警卫森严的堡垒里出了事,真......真是叫我惊讶,果然......正确的事情发生要用正确的办法执行。
      "爸......"李越天接通了电话,"现在怎麽样了?"
      "进了手术室?要多久?"



      "到底是怎麽回事?上次程医生不是说一切稳定的吗?"
      "是不是搞错了,换了心脏不是说不会再复发......"
      直到挂了电话,李越天一直冷著脸,对前面的司机说:"快点。"
      我撇头瞧了李越天一眼,这男人,是真在乎他妈,据说-感情非常好,李越天更是对他的母亲体贴不已,听说李母曾经为了保住他这个儿子不要自己的命,李越天谁的话都不听就是从不忤逆-话。



      当然,也有意外,我就是。不过,李母不舍为难他儿子,把怒火冤气全发泄在我身上。而我,当年尊敬李母,很多为难挑畔就算愤怒得快能-了也都忍了下来,可李母从来没有一天想放过我,连杀念都动了,足见她有多恨我。
      李越天敢拿出他妈来当挡箭牌,怕是清楚我不能拿她怎麽样,我也不想拿她怎麽样,或者,我不会拿她怎麽样?
      不过,他忘了前提是......假如我还爱他。
      李越天的手指泛白,突地抓紧了我的手,深吸了口气,说:"小唯,我妈这辈子怕是抱不了孙子了,但是,至少她得看我功成名就的一天才行。"
      我无言地抓紧他的手,或许,可能,她不会等到那一天了,至少,现在我能这麽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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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20:54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六章



      我没有跟李越天进医院,在门口他拉住我的手,犹豫了一下,终是放开了。我看著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一路头也没回,我转过身,与他,分道扬镳。



      我回住处途中,吴起然打来电话,阴冷的男子口气暴nue不减,"你舍我就他,是不是脑子装的豆花?"



      我坐在计程车里,看著来来往的车辆转瞬即逝,说:"如果鱼死网破是最终的出路,我别无选择。"



      吴起然在那头冷笑:"你付得起价码他是会帮你办事,不过,他最近在内部被列为头号通辑犯,最好小心点。"说完就挂了电话。



      找了公用电话,告诉了那人吴起然给我的警告,那人只是淡淡说了句:"你的事我会办稳当。"他最近得罪了人,要钱,我又急需他能力,就算是冒险,也只能干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李家把引发心脏病的病毒注入李老太太体内,这世界里,我认识的人也只有他能办到,在我惨淡少年其间,唯独他是杀人於不动声色之间,我跟吴起然,往往暴nue形色於外,比之他,还是逊色不少。



      刚认识时李越天说他从没见过我这麽胆大妄为的人,曾嘲笑我无知者无畏,我曾不跟他提起我的过去,如果告诉过他我是从一个-内部全国犯罪率最高的市里呆了六年,或许,时至今日他不会如此轻忽我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李越天都没出现,只打过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声音低沈透著疲惫不堪。



      再见他时,在医院,跟他妈同一个医院。



      小王告诉我,李越天在去处理公事途中,受到枪击,正中心脏。



      我愁云惨淡,抿著嘴,皱著眉,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在房间里看著镜子里自己的这幅模样,自己都觉得伤心。



      我伤心地上了小王派来的车,去了医院,李越天还在手术中,手术室外站了许多的人,个个神色凝重,有些人还有杀气,一路过来时,看见很大李越天认识的人纷纷拿著手机在走廊里走来走去,间或有诅骂跟发脾气者,旁边来往-也不能幸免,粗壮的男人横眼扫过来,娇美的小-跑得比兔子还快。看来,一夕之间,李越天的那块天地里,翻天了。



      小王问我要不要去观摩室,我抓紧了墙壁,看到自己手关节突出,青色血筋暴起,李越天的手下一个个拿眼看过来,随即移开了眼,直盯著手术室门,我这时出现,也只得了个一眼关注。



      在他们眼里,此时李越天的生死比任何事都重要,铁血的汉子们一起跟李越天打江山,李越天一向又重兄弟,我这人,他们一向不看在眼里,现在更是没人关心我跟李越天那点破事,正主儿现今都生死不明了。



      "唯少......"小王在後面低声的叫。



      我点了点头,跟他进了观摩室。一进去,发现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李成国,李越天的爸爸,我只见过一次,还有一个比李成国年纪大些,不认识,但依他们相似的脸,我猜应该是李越天的大伯,那个居於要位的某领导人物。



      两人的眼睛看向我,我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看著镜子下面的医生在一具身体上捣鼓,血色一片,手术已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冰冷的机器闪著光,手术灯下围著十几个医生,估计整个医院的的权威医生已经聚集於此了。



      冷冷的看著下方,都打中心脏了,怎麽还不死?死了多干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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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21:5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七章



      他悄无声息地躺在手术台上,血肉模糊,很多手在他的胸膛里翻动,他是那麽的安静,没有咆哮,不会冷冷的盯著你,更没有若有若无的嘲笑,也不会用他刚-身体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更不会用他墨黑的眼睛望著你淡淡说我爱你,他就那麽安静地躺在那,不言不语,任这麽多人在他身体上动手动脚。



      假如在他清醒时有这麽多人在他最切身的领土里这样动手动脚,他会狠狠地把这些人撕碎,然後眯著眼睛,嘲笑般冷哼一声吧?



      我想笑,发现面部僵硬得动不了,我抬起手,-著脸,一片冰冷。是手冷还是脸冷,我分辩不出,我只是突然发现无法站在那看著那个男人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不管先前有多坚决想要他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可这刻,无法忍受这种结果以血淋淋的形式展现......



      我想我还是不够残酷,我没法做到昨天跟那人讨论这种结果时的平静,我力持镇定转过头,走向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我要离开这医院。我无法忍受这里的气味,xuexing,死亡,腐坏,还有牵扯著整个神经的痛苦。



      "唯少,唯少......"有人在後面叫。
      我停住脚步,僵-回头,扯动嘴角:"我想回去......这里我也帮不上忙......"
      游魂一样走了出去,在大门口我站立著,到处寻找计程车,可整个大街看不到车,更看不到人,整个城市突然之间变成了死城,只有我一个人活著,孤单单地活著。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一个人孤单单的活著,杀死那个爱我的人,因为他伤害了我。
      汽车的喇叭声长长的叫著,我回过神,身前停了辆车,胖壮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有点怜悯地说:"要不要坐车?"
      手机收到新邮件,那人要走了。



      我去见他最後一面,阴暗的房间里,我的故友坐在-靠著墙壁,打著止痛剂,-血红一片,简单的药疗盒,旁边的纸巾里有两颗子弹,撒在地上的衣服被暗红的血渍覆盖著-。
      我朝房间里唯一的椅子坐下,点起一根烟给他,再给自己点了一根:"伤得不轻......"



      他叼著烟,困难的用纱布缠著他左手缠著左胸肋骨处,右手早被纱布缠住,估计暂时丧失了力气。
      我静静地看著他缠著他的左胸,再看看他的右手,在刚不久时,他就是用那只手-穿了李越天的心脏。
      随便打了引结,满身的汗擦也不擦,任它们如瀑布一样流在身上,抽了口烟,吐出烟雾:"我搞砸了。"



      我抬起眼看著他。
      "子弹应该是打偏了,"他说,随意式的瞥了眼他的右手:"他还有余力废了它。"
      我皱眉,狠狠地抽了口烟:"我刚从手术室来,就算没一枪毙命,也不会......"停住嘴巴,一时没死?妈的,依现在的医术,-死人都可能变活人,何况是一个还没死透彻的人......



      "我今天就得走,钱我退给你......"
      "不用了。"
      "不合规矩......"



      " 再说吧。"我烦燥地打断他,站起来走了几步,不知名的焦躁,重重的搓著额头,试图冷静,尔後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你应得的,怎麽说都是我临时的决定鲁莽,你肯帮我忙已是给我面子。"他给了我最大的面子,本来这趟他只接了李母的事,李越天的事是我昨天刚下的决定,他被通辑,专门抓他的人已抵达北京,他做了李母的事接了吴起然给的消息就要走,但我找不到比他更好更安全的人,才托他在临走前暗杀李越天。



      他的到来挑起我隐藏许久的杀念,我从来不是良民,以往藏在心里无底深洞里的黑色旋涡重新涌现,心里的恶魔闻到以往时光的气息破障而出,一时激涌怎麽压都压不下去,死亡是最好的跟过去告别的方式。
      我真的是想一了百了,昨天我看著李越天头也不回走进医院,去看那个陷害过我好几次的李妖婆,瞬那间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一了百了。



      暗杀像李越天那样的人,在这麽短的时间里能靠近李越天,并且迅速的击中要害安全撤退也只有他能办到,他已做到最好,只是我给他的时间太少,不能事尽完美。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就收拾东西。
      我倚在窗台前,拔开陈旧的窗帘,看著下面悠闲溜哒的狗,我颤抖著手抽著烟,我想,我这次搞砸了,我会为我愚蠢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的,我真-蠢,真-蠢到奶奶家了,还当自己是血液沸腾就干没脑子事的无知少年,真蠢。



      那人回过头:"等风头过了......"
      我笑,吊儿郎当的笑:"谢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解决......"
      他收拾稳妥,提起那一包裹垃圾,背上一个简单的背包,平凡得像一个邻家的男孩,走到门边时对我说:"那个人......不是善罢干休的人。"那人明亮的眼睛看向我,他是亡命天涯的人,不怕多一个仇家,但他这时,应该是在替我担心。



      我点头,"我知道。"
      那人走了,破旧的小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手机响起时,我盯著屏幕上那先前出现过一次的号码良久,震动一直没停,我终於接起,小王在那边带有欣喜:"手术很成功,只要挺过危险期就好......"



      我淡笑,轻轻的说:"这就好。"
      我把烟紧紧抓在手里捏碎,前面的路,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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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23:24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八章



      我站在病房玻璃门前哆嗦著手打著火机,怎麽打都打不燃,旁边的-小声的说:"先生,这里不许抽烟。"
      "......"我傻傻的把烟塞进裤袋,无神地看著里面躺著的人,小王说李越天的爸爸说了在没有他的批准下谁都不可以进病房。
      他的脸面无表情,就算躺著没有意识也散发著锐气,挺直的鼻子跟惨白的薄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无不透露著这个男人的绝断跟无情。



      我-索著镜子,描绘著他的脸,他的身体,临到他的心脏,我细细在地镜子面前临摹,慢慢地划著,我知道心脏的具体形状,我在医院里不知在机器里看过好几千遍,我能一笔不误地把它描绘出来,描著描著我想起以前躺在医院里时是什麽心情呢?想忘了他?但又爱他?我甚至想他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我不该爱上他,所以我应该原谅他,给自己另一个未来,不要一份错误的爱桎锢了自己。



      我依然骄傲,我还是对自己毫不气馁,我想要另一个没有他的未来,我不要一个提醒我曾经有多愚蠢的人还存在我的生命里。
      可他偏偏不放手,他伤害了我,他引发我心里的恶魔,他逼我亲手伤害我曾经最爱的人,他......他......他为什麽不死?
      "王双唯。"旁边有个人在叫我。
      我红著眼睛偏过头,看著那个跟李越天有几分相似的严肃中年人,李成国,李家的掌拓人。



      缓缓地回过头,看著里面的李越天,不想理人。
      "再过十二小时,越天就可以脱离危险期。"李成国站在旁边,看著里面。
      我依旧不想说话,在医院里,我总是容易觉得窒息,我讨厌在这种场合里说话,空气中充斥著密密麻麻的细菌,一不留神就会钻进你的喉道让你痛苦不堪。



      临走时李成国拍了拍我的肩,宽厚的手停在我身上时让我想干呕,"回去好好休息,他会没事的。"
      依然没有理,我只是盯著李越天,如果可以,我甚至都不想全身而退,我亲手掐死他,他毁了我一次不够,他还会毁我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不死,我永远都不会安宁,他会毁了我......
      "唯少......"旁边有惊呼声:"去叫医生......"



      我回过头,看著小王,问他:"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他?"
      小王却像火里的蚱蜢大呼小叫,完全没有平时沈稳模样:"唯少,把手松开,松开......"
      我低下头,看著手中往地板上滴著血,淅淅沥沥像小雨滴,皱著眉松开手看,指甲从肉里抽出,花白的肉带著难看的血丝,还有血的腥味,让我恶心。



      -早已扑上来拿住我的手拖著我走,我迷迷糊糊的跟著人走,进了房间,有人在拿著我的手包扎,有人在窃窃思语,一切在我眼里模糊不堪,熟悉的针头感刺进我的肩膀,睡意笼了上来,我想我得睡一会,我好几天没睡了......
      醒来时,穿著洁白衣裳的小-惊叫:"你醒来了。"
      没几分锺,有几个人冲了进来,带头的是小王,"唯少,醒来了?"



      我看著他,"他呢?"
      "天哥醒来了,医生说他的恢复状况很好。"
      我翻身起来,站起的时候打了个踉趄,忍著突如其来的胃抽筋,沈著脸李越天的病房。
      我坐在病床旁边,试著对我一进来就冷漠地看著我的男人笑了一笑:"听说你好了。"



      男人看了我半晌,冷冷的说:"把指甲剪了。"
      我看著我的指甲,发现由先前的长度被成齐肉的平滑,看来在我睡著的时候有哪个时间多的好心人剪了去了,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没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留吗?"严厉的谴责声。



      我笑,还关心这个,看来确实恢复的不错。
      他伸过手来-我的脸,我就势躺在他的身边,他神情缓和了一些,说:"别让我操心......"
      我懒懒地躺在那,不想说话。
      "怎麽了?"他皱著眉。



      我摇头,他干燥的嘴凑上我的脸,"怎麽搞的,睡了两天,都快怀疑你成植物人了。"
      睡了两天?我瞥过头瞅著他,他无奈地把头一转,看著天花板吐气:"有够傻的。"
      他这一动作,带动敞开的衣领,胸口那有条狰狞的痕迹,线还缠在上面,难看得要死,我差点想吐出来,实在是胃里没有存货,只引起胃一股一股的抽筋,而我只能强忍著,难道就这是睡两天没进食的後果?下次我一定要吃饱了才搞昏睡这招......
      李越天看见了,眼睛冷寒:"有人已经把自己的棺材买好了。"



      我疲倦地闭上眼,李越天低沈带著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死不了的,别担心。"
      我无奈的笑,你也挺傻的,李越天,我担心的是确实是你死不了啊。
      李越天还起不来,当天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回到家两天後,他打来电话,想说什麽,最後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
      我沈默的把电话扔了,把玩著手中存有李越天公司资料的U盘,外面现在风声紧得连公车上的扒手都不敢有猫腻,明里暗里的道上的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我这时候再出把手,那还真是傻到无药可救了。



      李老太太还躺在加护病房里,再过半个月,如果他们找不到抑制那种病毒的药,她就会慢慢的心脏衰竭而死,我算是报了她的仇了。
      怕只怕,让人把病因找出来了,李越天还活著,那个心思缜密的人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到时候,我该如何收场?
      这里我还有事业,有我妈第一份给我的事业,我还想好好地呆在这干上一番让我家那个女人高兴一场,我不能就这麽把这些毁在这里,我不愿意,更不甘心。



      我抚著额叹气,如何做才好?
      王双守委委屈屈的找上门来,站在门口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我看著这比我高一个头的小子,上下打量了一翻,狗改不了吃屎,还是穿著一身黑,他也不怕招霉运。
      "哥......"在我的注视下,王双守有点尴尬。



      "进来吧。"用眼角瞄了他一眼,慢慢地踱步进房。
      王双守一步一步地跟上来:"最近都找不著你,房子里也老没人,公司里说你请假了,爸挺担心的......"
      "你没事了?"翘著腿,斜眼看向他。



      可能这次-局的事被整治得过了点,王双守没有了平时高涨的气谄,"哥,那人是谁啊,就是那天把我......出去的那人?"
      "怎麽了?"
      "我後来一打听,听说那人挺有背景的。"王双守有点疑惑看著我,我抓起旁边摇控器向他砸去,他躲过,恨恨地一叫:"干嘛打我?"



      "没事你找什麽碴,"我怒得想撕了他:"读你的书去,管这麽杂七杂八也不怕把那点小心肝给操碎了。"
      "我......"
      "我什麽我,闭嘴,妈的,以後你再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另外要是被我发现跟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你别叫我哥,我没你这弟。"这小王八蛋,真以为是还在家里那块,有什麽事都家里的人挡著去了,没法没天习惯了,把这地也当自己地盘呆了。



      "凭什麽你行我不行......啊......"王双守大叫,双手护住头,可烟灰缸还是砸中了他的额角,疼得他一跳一跳的。
      我冷笑:"你以为你是我?我可没本事像你一样还没二个月就把自己弄-局。"我揪住他,把他摔地上,踩在他身上,低下头问:"说,有什麽人跟你打听我什麽了?"
      小王八蛋愣著两个牛眼:"你怎麽知道?"



      我怒从心来,我怎麽有这麽一缺心眼的弟:"你没跟他们说什麽?嗯?"我冷哼著声音。
      "我没这麽缺心眼。"王双守吼叫,"别踩我,放我起来,有你这样当哥的吗?"
      我踹了他几脚,"我没你这麽傻的弟。"坐在沙发(Banned)上,"谁跟你打听的?"
      王双守爬了起来,揉著额角,愤怒地瞪了好几眼,才说:"跟我一个班的,叫李俊,他说他哥认识你。"



      李俊?我在脑海搜索了一遍,估计是李家那边的什麽人,"他问你什麽了?"
      "问你是不是在我们那边是不是也一样的拽。"
      我看著他,笑著说:"你怎麽说的?"
      "我说......"王双守原本要兴高采烈的接下去,看了我的脸,把-著额角的手放了下来,懊恼:"我是不是又闯什麽祸了?"
      我忍住把那颗猪头切下来的想法,微笑著问他:"王双守,来,告诉我,你这蠢蛋是怎麽回答的?"



      "我......我只不过告诉他在我们那边谁都要叫你声老大......这本来就是事实......"
      "另外呢?"
      "啊?"
      "还说了别的什麽没有?"我容忍地看著他。
      "没了......我告诉你,我又不是真的缺心眼。"



      我无力得连吼都懒得吼他,指著他一字一句的说:"王双守,你给我带著脑子走,什麽话在脑子里过三遍再说,尤其有什麽人打听我消息,-的最好放聪明点,挑些能说的说。"
      "我知道。"王双守焉了,"怎麽这里的人也跟我们那边的人一样阴险。"看著我,一本正经的说:"哥,你在这里惹什麽事了?"
      我走开去厨房拿水,"你少管。"



      "哥......"後面传来他的声音,"我从来没见过你那麽惨过,去年你在北京发生了什麽事?"
      从冰箱里拿出水,冰凉的水冷辙心底,王双守还在後头张著大嘴说:"是不是跟那个男人有关?姓李的那个......"
      我回过头,冷冷的说:"王双守,我的事你别管,我只说一次,好好读你的书,要是让我知道你管了不该管的事,别说我不把你当弟。"



      王双守倔著一张脸,"如果这事也关系著我,那就不是你的事了。"
      我走过他身边,"那你最好把这事撇清了。"拍拍他的背:"别让我失望。"
      王双守僵硬在那,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我叫他做的事,他从不会违逆,除非,他不想叫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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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24:3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九章



      我少年的时候,干过很多事。
      打过人,也杀过人,也折磨过很多人。
      我上北京读书那年,我告诉自己,王双唯,把过去忘却,做一个简单的自己,简单的过完这一生,你前半辈子的遭受的够多了。



      我承受的那些,我妈不懂,我爸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能完全掌握,於是,我用一个求学的方式,堂而皇之的离开了那个疯狂的世界。



      可是,我万万没料到,我逃离了那个世界,而後又钻进了另一个世界,李越天,注定是我不舍离开的那一个劫,我为了他,不想离开他的世界里,想著委曲求全是不是会有好结果?可是,我忘了,这个世界里,残酷是无处不在的,它总是在你身边,如影相随,掐住你的脖子,时时刻刻都不会让你畅快呼吸......



      李越天,我真爱你,太爱你,我忘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人心的难以捉-,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掌握的。
      真不冤你,当你说,让我滚开你的时候。
      我只是......心灰意冷而已。



      我再一次为这个世界妥协,我只是想忘了你,过另一段不同的生活,我相信这世界有太多不同生活的选择,我总会找一条安全的方式的。
      可是,为什麽?你不愿放了我......



      我多累,爱你爱到心累,我只想放了自己,连这点轻松你都不愿给我。这样痴缠,你给以爱的的借口,对於我,却是太苦太累的的理由。
      你为什麽不死,你为什麽不死?



      你死了我就心死了,然後我就可以过完我的一辈子了......你为什麽不死......
      "啊......啊......"我尖叫著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似乎还看得见李越天浑身的血淋淋,他在血里面浸著,还笑著对我说"我爱你"。



      我抖成一片,冷汗在身上涌出,我揪著被子,喉咙窒息,似乎有人在掐住我的脖子,我粗喘著气,缓慢地爬过半边身子从抽屉里拿出针,打了一针,过了一分锺後稳定下来,我扯著头发,告诉自己,王双唯,不害怕,熬过去,熬过去,你就可以重新活一次了。
      李越天,你为什麽不放了我?我泪湿满襟,哽咽著哭出来,我真爱你,为什麽不放了我?我都如此原谅过你,为什麽你还要存在我的世界里?



      那一年你牵过我的手,大笑著从大街上奔跑,我们身上布满著各自的鲜血,你说我是老天给你最好的惊喜,你说从没人如此惊魄过你的心魂,你抱住我,紧紧的,告诉我你永不放弃我。告诉我,无论世事怎麽变化,你都永远存著爱恋留在我身边。
      我掉进了你的甜言蜜语,万劫不复,我学会了我以为永远学不会的委曲求全,愿安安生生的好好的呆在你身边,以为自己能掌握跟你的天长地久。



      可天长地久不是那麽的长却是那麽的短,我牵不住你的手,最後我连你的样子都看不清,你冷笑著叫我滚,滚开你的身边,你不再爱我,我伤痕累累,我无法呼吸,我眼睁睁地看著我最後倾尽一切的所有离开我的身边,你离开了我,我拼著最後一点力气把自己运到最安全的地方,在疗伤的那段时日里,还是怨不了你。



      我多爱你,曾爱你爱到最引以为傲的自尊都不顾,如果那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我想成全你,只要你甘心。我忘了恨的力量,让自己忘却,以为在彻底舍弃的自尊里,你我可以得到最好的安宁。
      我在幕黑的夜里,大笑著哭泣,李越天,我们,怎会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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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5:25:0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章



      阴冷的风吹在脖间,整个城市在一夜之间就陷入寒冷,人潮中每个人都行色匆忙,或微笑,或冷漠,或无动於衷,各自行走在自己的人行道上。



      我站在医院一栋住院部的角落里,从早晨站到中午,抽掉四包烟,中午时人多了起来,有个大妈走过去後又走了过来,站我旁边,怜悯地说:"小夥子,想开点,没什麽过不了的坎的。"



      我冷冷的看著她,大妈叹了口气,佝偻著腰走开。



      她又懂什麽?如果我是重症要死之身,对我来反倒是好事,偏偏活得不痛快,死更是不可能。



      有个白大褂在我旁边跑了过去,没几米又跑了过来,看了地上的烟头,目露凶光大声喝斥:"你是哪个病房的?不想活命了,赶快回去。"



      我半抬起眼看那人,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楚,我懒得看仔细了,继续低眼窝在角落里。



      "你那个病床的?问你呢,赶紧说......病这麽严重还抽这麽多烟,就是有你们这种不好好配合的病人才会......"医生的声音越见严厉,可惜说到半路还是停了下来。



      我被人拢入怀中,有个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叹息:"又犯傻了......"



      "李先生......"那个医生的声音。



      李越天亲吻在我的额头,我回手抱住他,把头埋成他的胸前,说:"我累......"



      他的手在我头发上揉著,"我带你去睡觉。"



      他牵著我的手,侧目中我瞥见那医生张口结舌的惊愣模样,再看著那个男人一路牵著我的手,路人那些诧愣的样子瞧在眼里,他们又懂什麽?他们眼中只是钦佩跟羡慕那个敢於不畏惧世俗力量跟眼光的男人,而我,只不过是显现他与众不同的道具。



      我躺在他的那张-,他皱了眉,"我叫医生过来。"



      我拉住他,摇头,"我好几天没睡了,睡一觉就好了。"我懒得管其它,真累,好久没这麽累过,这几天,一闭上眼就是恶梦,哪能好好睡一会。



      把自己送上门只是让自己塌实,无论好的坏的我都可以接受,就不会有那种触碰不到真实的惶惶不可终口的虚无感。



      "睡吧。"嘴边有那人的气息袭上,翻身把头置於枕头里,沈沈睡去。



      我醒过来时,看著床头白色瓷瓶里青翠的花-,眼移向前一点,有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书,见我醒来,-文雅的微笑:"你醒了。"



      看了看房间,没找到那个人,美丽女子温和的笑:"越天出去了,等会就回,我是李爱雅,越天的堂姐。"



      这个女人我只听说过,并没见过,我站了起来,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见了床头李越天的保健水,一饮而尽。



      "越天说你一生气就不爱说话......"李爱雅笑著说,有种得知某种别人小秘密的小趣味语气,眉眼间尽是温柔善意的女人说出这话并不会让人感到厌恶。



      我走到窗前,看著楼下,医生,-,病人,家属,这就是入目间所有能看到的,医院是生命最凉薄的聚集地,我讨厌这种地方,连带不想说话。



      李越天沈著脸走了进来,李爱雅连忙站起来,收敛起嘴边的笑容:"医生怎麽说?"



      李越天眼睛往後看了看,跟他进来的人把门关上退了出去,紧抿著嘴说:"查出来是病毒,但不知道具体是什麽......"



      李爱雅"啊"了一声,然後握著嘴,喃喃地说:"谁能干出这种事?"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淡淡看他们两眼,依旧看著下面匆忙为生命奔波的人们,一个人呆著的时候想东想西惶惶然,现在听到这种劲暴的消息反倒不惊不炸,只是想著,该怎麽走下一步,那老太婆也就只有十天了吧。



      两人神色凝重,医生这时敲了门进来,李爱雅转脸向我说:"我也要走了,很高兴认识你,王双唯。"微笑了一下道别,我扯扯嘴角当是回应,随後她翩翩然地开门走出。



      换了药,李越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著小-给他扎针,小-的手抖了两抖,出去的时候脸还红著,还往我这边看了几眼,临走时跟来的医生也假做不经意地往我这边看了几眼,靠,当是参观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还不能明目张胆。



      "过来。"男人躺在-说。



      走过去,用脚踹了踹床,药瓶跟著晃了几晃,我讥笑:"跟一病猫似的,多难看,怎麽不干脆死了。"



      "一天到晚嘴硬成这样你累不累。"李越天用没扎针的一手扯了我过去,"是不是担心得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切......一边去......"我甩开他的手,抢过一枕头塞脑後,优哉游哉躺著。



      一把把我揽了过去,下巴扣住我的头,我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揽住我的胳膊沈稳有力,反倒是我比他这个弱脚更没力气,没了趣也随他去。



      " 我那天跟我妈说了你的事,我跟她说我这辈子是放不开你了,我希望她能接受你,把过去那些放开,你们都是我爱的人,我不想你们其中一个人不高兴。她说她要想一想,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接受你的,只是需要时间......"李越天淡淡陈述的说,倚在床头,雪白衬衫映出他削瘦的脸上的坚毅,眼睛更是锐利无比。



      他的手无意识的抚-著我的腰,他一思考就喜欢用这种动作,"到底谁在搞鬼呢......"



      我很识趣的在这个时候一语不发,只是对他笑笑,总不能告诉他是老子搞的鬼吧,而且老子不稀罕你那妈接不接受老子。



      我闭嘴,看著李越天进入沈思,打了个哈欠,继续睡,睡饱了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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