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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死的爱 作者:空梦 (后续:王双唯与聂闻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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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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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51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45:3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四章



      关上房间,放上嘶哑颓迷的法国女歌手的碟,一瓶1987年的波尔多红酒,足以一个人独自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当然,前提是没人打扰你,所以当房门咚咚的越响越大的时候,我几乎是扭曲着笑容去开门的,最好是世界末日之类的事,要不,我要把不识趣的来者丢胡佛水坝去喂鱼,我明明打过招呼谁也不许打扰我。



      林简在门外站着,看到我的脸退后两步,说:"老大,有人要来美国见你......"一脸的别扭样子。



      "谁?"我尽量简短,顺便要关门。



      "聂闻涛。"



      停住手,挑眉:"你跟他有瓜葛?"



      林简恼羞成怒:"你别忘了,上个月我把他卖给李越天了。"



      我把门打开,示意他跟进来,坐下,舒展着身体:"还活着,不错。"



      "你就不好奇了。"林简没好气的说:"那家伙,靠......"



      "有什么好奇的。"用摇控器把音响关掉,这个下午算是毁了:"他怎么找上门来的?"



      "你还记得胡子不?"林简问。



      我摇头。



      "就是以前我邻居,跟我感情很好的那小子,"林简一脸郁卒:"聂闻涛说了,他要来见你,那小子在他手里......"



      "你把柄挺多的啊?"我笑。



      "我答应过胡子他妈要照顾他的,谁知道聂闻涛哪得知的事情,妈的。"林简咒骂,然后问我:"老大,怎么办?你给个话......"



      "他要来就来吧,美国又不是我家的,他爱来就来,我又不拦着他。"喝口酒,看着林简那倒霉孩子笑:"行了,多大点事,他来了要是想见我,你带他来。"



      林简唉声叹气走了,想必杀聂闻涛的心都有了。



      不到一个星期聂闻涛就来了,我坐在视听室玩游戏,林简带他进来,我朝他点头:"坐,我玩完这一局......"



      一局很快Game Over,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拿了颗酸橄榄丢进口中,说:"找我有什么事?"



      聂闻涛有张方正的脸,眼睛不大但jing湛有神,看起来倒有几分魅力,瞧得出是个人物,比以前那青涩样子有吸引力多了。



      他一直到进来都闭紧了嘴,盯着我看,一声不吭。



      见我开了口,他张了口,没有声音,然后涩涩地笑了一下,这才有声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笑着弯嘴:"哦,是吗?"靠在沙发(Banned)上,揉揉后颈,玩一下午游戏脖子有点酸。



      "谁都不放在眼里,玩弄人于股掌。"他说。



      "呵呵,这样啊?"我笑:"你来见我就是说这话的?"



      林简在旁边说道:"有屁快放,老大没这么多时间让你耗。"



      聂闻涛凌厉地盯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冷静至极看着我说:"我来只是亲口跟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做,不用耍手段,你给句话就行。"说完一口把酒喝干,把杯子轻轻的放在矮几上,转身就走,不见丝毫迟缓,干脆利落。



      林简在他背后"啐"了一声,"我就知道,癞哈蟆也不知道撒泡屎照昭镜子。"



      聂闻涛身影顿了一顿,没回头,毫不迟疑地走了。



      我抚着额大笑,"真有意思。"站了起来,拍了林简一后脑勺,"别念叨些有的没的,瞧瞧,人家一小混混都能混出头,我给你资本搭台子也没见你有多大出息。"



      林简在我背后嚷嚷:"老大,我跟他不是一条路,能比吗?"



      我轻笑,手插在裤兜里往花园走去,满园的白色玫瑰开的很灿烂,适合黄昏人错身在其中散步,转角时,看见聂闻涛被管家带着离开大门,他凑巧回过头,看见我,征征地站在那,我笑着向他点点头,走下楼梯,抛开那紧紧盯迫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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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46:22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风,轻轻吹著。



      满园的白色玫瑰迎风起舞,这样纯白的颜色适合用来祭奠青春,爱情,还有那曾无所畏惧的勇气。



      低著头看著土壤,用脚细细地蹂躇那掉下的白色花瓣,再美好的事物,终究会凋谢,不过,望之皆满目的华美,至少绚烂过,未尝不好。



      而最好的忘却,是不再过目从前。



      我想,我应该做到了,用最不干脆却真正能断绝过往的手段。



      章女士迎著风走了过来,陪我慢慢走在花丛,过了一会,她叹著气笑著说:"你是个好孩子......"



      我微笑:"爸知道我在美国的事了吗?"



      章女士好气又好笑地摇头:"你怎麽不自己去跟他说去?"



      "呵呵,"我笑:"你说比较好,冲击不大。"



      她--我的头发,"说了,他不怪你,他说对不起你。"



      我哑然:"没所谓对与错,妈,我们都在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我也一样,叫爸别再牵挂以前的事了。"



      "你怎麽不去跟他说?"我妈站在我後面对著我的背影喊。



      我回过头,对她笑:"妈,我跟他不能谈到这上面,你知道这麽些年我加起来都没跟他呆过太久,不熟,不好讲,但这并不代表我怪他,或你,你知道的。"



      我妈也笑:"我就说了,你爸那死脑子非认为你是缺关爱缺多了才变得那麽疯狂。"



      缺爱缺疯了?或许吧,童年并不凄惨,反而多彩多姿,孤寂总会有的,所以幸福来了就会方寸大失......然後一败涂地。



      我摇摇头,"以前,现在这样挺好,妈,这就是人生。"我认真地看著她,并不想因为他们自以为的亏欠而要对我补偿或抱歉些什麽,长辈总是容易包容晚辈,仿佛他们的错就是天大的错,而会忽视你对他们所做过的错误。



      他们只是不在我身边,但并没有因此而对我缺少感情,而我也并没有因为缺少他们而对他们抱怨过,那代表我也并不是有多需要他们,事情都有因才有果,谁也不会真正对不起谁。



      章女士走过来,亲了亲我的脸:"你是个好孩子,你长成这样,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没作jian犯科反而成了一个-吗?果然是以特立独行闻名的章女士,我失笑,"你不是骂我没心没肺吗?"我眨眨眼。



      章女士怒了,捏了一把我的脸:"我刚夸了你几句,你就不能让老娘多保存一下情绪?"



      章女士扮温情慈母失败,没好气地走了,看著她离开,我想母亲还是爱我的,不能怪她或我爸各奔东西之後把我留在姥爷身边,人都这样,下意识就只会趋利避害,有时候丢失了些什麽要到後头才明白,可并不代表他们想伤害什麽。



      而我深爱过的那个男人,并不後悔爱过他,他给过我灭顶的幸福,能让我不顾一切为他疯狂痴迷,也能让我伤彻遍身,也让我恨之入骨,可总归,他给过我一段爱情,尽管,我可能再也无法再那样的爱一个人。



      白色的玫瑰花瓣飘散在风中,这麽多年,竟已过去了,如风吹过,只留一地的残梗,牺牲了,不见了,连悲伤都变得多余,总归是要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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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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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47:16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电话响了,母亲让我去她的公司,说有我的客人来访。



      李越天到了美国,我赶到时他站在会客室窗边,望着窗外,垂落的手指掐着烟,看不到他的脸。



      我倚着门敲了敲门,李越天回过身来,注视我,我似笑非笑回看过去,在他的注视坦然地走进来,坐下,顺便作了姿势请他坐。



      我是主他是客,往事再操蛋人也得维持姿态,不能难看,好歹爱过一场,见面分外脸红那是放不开的人才做得出。



      他沉着的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掐灭了烟,说:"你也算个太子爷,我总算知道。"抚着头躺在沙发(Banned)上看着我:"父母离异,由姥爷独自带大?再惨点就可以整一雾都孤儿出来了......"李越天自嘲地笑笑。



      我微笑,母亲的秘书-送了咖啡过来,我沉吟着,不想回应他话中带的刺,等她走了才说:"算半个吧,我胸无大志,比不得你。"



      李越天微眯了眼,笑了一下:"哦。"



      喝了口咖啡,抬眼着着李越天,他征征地看着飘着淡淡香气的咖啡,抬起头看我。



      我扬起眉回看过去,微微举杯:"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嗨,不是怀疑我下毒吧?我是如此没品之人?尽管阴险狠毒起来不下任何人,但,算了吧,我一直都致力于品位这条道路,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求看着漂亮......



      "想起你以前泡的咖啡而已。"李越天淡淡的接口。



      我把含在口中的咖啡吞下,含糊笑了一下,是啊,我也泡得一手的好咖啡,还是为了泡给他喝专程去学的,唉,这往事,真是偏生有人不识趣要忆起,可还不如忘却的好:"是吗?已经不太记得了......"



      "你恨我。"他淡淡陈述,然后把身子倚在沙发(Banned)上,看着我:"小唯,我不想放手,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原谅我?这次我没有底限,只要你想玩,怎样我都奉陪,但是,你应该明白,你注定和我在一起的。"



      我笑着摇头,认真的看着他:"越天,看着我,告诉我,你真还认为我还爱你?"



      他的眼睛微眯,里面墨黑的眼珠还是透着炯炯有神,"你爱我,不爱我你会纠缠?"



      我哑笑:"你认为是纠缠?"摊难手:"好吧,你认为是就是。"



      耸耸肩:"但我现在不想玩了,我不奉陪,我不纠缠了。"



      李越天笑了,男人味浓重的脸上起着兴味的笑容:"不奉陪,你说的算?"眉眼尽是嘲讽。



      我回他微笑,指指窗外,让他看:"越天,这是美国,不是北京。"他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禁锢这种戏码他玩了几次也不嫌腻歪我倒嫌腻得慌。



      "不能重来?小唯,别孤注一掷,我们快不年轻了,别太-费时间。"李越天看着我,眼睛因深沉变得更加黑亮。



      "呵呵。"我笑出声来,咖啡呛着喉咙,咳了好几声,回答他:"越天,我们的时间早被我们-费了。"摇摇头无奈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还不清醒?这样缠下去什么时候才了?"



      李越天也摇头,"了不了,小唯,这事不说你一人说了算,我说过,恨也好,爱也好,你只能在我身边。"他慢慢倾过身,探到我耳边,嘴边的热气吹进了我的耳里:"你真忘得了我?-着你的心告诉我。"



      我微笑缓慢却坚决地推开他,到了一臂之遥我死死望着他以前让我沉溺的眼睛:"越天,我的心,不再是以前爱你的那颗了,你,你跟你的家人连手把它弄没了。"用力推开,他像无力般倒在了沙发(Banned)上。



      把咖啡端起浅浅喝了一口:"越天,重来在我这里,是不可能出现的,如果非要我不痛快,那你尽管来,我接招就是。"放下杯子,看着他手中无名指上的戒指,还不愿脱下吗?我的早已不见了,"不过,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李越天的眼睛急缩,下一秒却笑了起来:"小唯,小唯......"抚着眼睛在一旁笑了起来。



      我静静地笑看着他,看他耍什么把戏。



      过了半会他边笑边移开手说:"你真叫我爱你,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我这样痴迷?除了你我还能找到谁......你不是想要我更爱你吗?你成功了,我比以前更爱你,比刻骨铭心还刻骨铭心,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敛去了笑意,深沉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很好,但是,我们还是完了。"我静静地看着他重申。



      李越天的脸沈了下来,黑暗在那张脸上凝聚:"你还要怎样?"



      "我们完了。"我不介意再重申一遍。



      "王双唯。"他显然怒火中烧了。



      "越天,我们完了,你应该明白。"我再次冷静回答,坚决迎向他眼中的狂风聚雨。



      "叭......"巨大的声音响起,他的拳头捶向了玻璃桌,咖啡洒了一地,他红着眼睛抬起:"不要再说,小唯,别伤我的心。"



      "不,越天,我们完了,但,并不表示我们非得是仇人,你明白,我不愿与你为敌。"我说着我的立场,我不想与他为敌,他是厉害的敌手,在他手里我讨不了巧,但并不表示我害怕他,如果非要找我的不痛快,我并不介意反击。



      "呵......"他冷笑,从裤子后面抽出一个东西扔在桌子上,那是一把小巧的枪,丫的,这厮是怎么过的海关的?还是,卖军火的随便到哪里弄到这种东西?靠......吓唬遵纪守法老百姓?



      李越天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两个选择,你杀了我,我死在这里,还有,你跟我走。"



      我征征的看着他,原来,单枪匹马来这里,他带着他认为的"胸有成竹"来的,在他眼里,王双唯是一个永远把"他"放在最重要处的人,伤谁也不会伤他,他看得这般透彻?还是以前的那个痴爱他的王双唯给他的错觉,让他用"情"下注?那还是真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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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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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50:02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他眼神直直地盯着我,一瞬不瞬。



      我跟对看了半晌,见他毫不动摇的样子,并且越来越坚固的眼神,--鼻子,笑,摇摇头,"真野蛮......"走到门边,对着漂亮的秘书-说:"sweetheart,麻烦帮我打一下911,我这里有位先生想让我杀他......"



      秘书-训练有素的站起:"是的,先生,马上......"



      我回过头,靠在门上,对他扬扬眉:"我们用点文明的方法,你觉得如何?"



      李越天鼻翼在急烈收缩,万万想不到我用这种办法?哦,算了吧,这可是美国,换了个新地方得用新办法,我可不想让我的行为看起来跟过去一样乏善可陈。



      他从桌上拿起-,走到门边,脸对着我的脸,呼吸急迅地喘着,像是在咬牙切齿:"好,你狠,可这打发不了我。"脸要凑过来像是要亲我,我偏头躲过,笑笑。



      他偏头,随即恢复平表,抖了抖西装,衣装楚楚地走了出去。



      对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对秘书-说:"嗨,sweetheart,帮我送一下这位先生,他刚来美国,我可不想让他迷路。"



      李越天猛然回过头,凶狠的眼睛盯在我的身上,我耸耸肩回看着他,他扬眉,眼睛死盯在我身上几少,最后带着满脸的阴霾走掉。



      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终于走掉,我揉揉头,这可还没完,可不是吗?



      我走出大厦的时候,有个男子蹲在我的车前抽烟,我翻翻白眼,这可是美国,可聂闻涛蹲在那的姿势却像个农民,就差没把双手藏在袖子下面了。



      我走了过去,用脚踢踢他:"边儿去......"



      聂闻涛站了起来,面如菜色,呆呆地看着我上车,我系好安全带,开了十几米,往后看去,那个傻瓜男人还站在原位置一动不动。



      我叹了口气,倒车,停下,摇窗,问他:"怎么?"



      聂闻涛双唇紧紧闭着,乌龟一样不开口,眼睛不看我,盯着车窗顶。



      我笑,把车门打开,对他说:"上车。"



      他没反应,很快地看了我一眼,像在置疑我的决定,但很快又把眼神移开。



      丫的,真不能太看得起他,这小子还像以前一样,不是不看我就是死死的盯着我,要他对我有个正常的脸色都很难。



      "上车。"我敛去笑容,沉着脸色说。



      聂闻涛终于肯正眼看我,嘴张开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不过倒是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1米8几的大个坐了进来,系安全带的时候好像有点慌乱,不过去时很快镇定了下来,只是手脚有点不知放哪里的感觉。



      我边注意着前面的路灯,边问他:"住哪?"



      聂闻涛先是没反应,几秒后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嘴又是要张不张的话要说不说的。



      我在心里叹气,这男人怎么这年龄了还这么青涩?妈的纯的跟个童子鸡似的......



      "你现在住哪?"我耐心地再问一次,丫的,我都怀疑这段时间我快修练成仙了,涵养好得连佛祖见了我都要说声阿弥陀佛。



      "唐人街那边。"终于开了口,却只是五个字,后来只见他深吸了口气,才说:"有个以前的兄弟在这,我住他那。"



      我笑笑:"会说英语?"



      聂闻涛的脸色暗了暗,嘴紧紧的闭着,冷得没有温度的眼睛此时更是降到零下十几度了。



      只见他转过脸,脸色红胀了起来,搭衬着他自以为利刃一样却像只受伤的狼崽一样的眼神,嘴里恶狠狠地道:"我是什么都不懂,我种下流人懂什么,老子只要有饭吃就行,哪能像你们这样要什么有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车子里充满着他压抑的声音,还有他喘着的粗气。



      我无奈地歪歪嘴,瞧瞧吧,王双唯,惹火他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你还想证明什么?



      我把车子停到靠路边,叹了口气,转过脸对他说:"好吧,我们来说说,你一句英语也不懂跑到美国来就只对我说那句话?"



      聂闻涛硬板着的脸更显僵硬,不说话。



      我看着他,他直直地看着前方,就这样对峙了十几分钟,我没办法只好开车,说:"好了,至少先让我们喝杯咖啡吧......"



      就这么又傻又呆还木头的人,我丝毫不怪自己当年为什么弄不清楚这家伙对我存着什么心了,唉,就算洞悉力再强也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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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50:5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章



      嗯,我知道,欺负老实孩子是件实在要不得的事。



      例如现在,我就知道我太过恶劣,但还是忍不住问对面那个面无表情坐着的男人:"那时候为什么要我离开L市?"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王双守伤了他的一个兄弟,为了让他答应不追究,我可是答应了他离开L市,有"生"之年不得回去,如果那时候他就对我存有异心,究竟那脑袋是要如何构造成的才对我提那种-要求?而当我"死了"之后他却要死要活地不顾实力要帮我报仇了,另外知道我活着了还硬巴巴的跑过来说什么都肯为我做?天......这年头的人难道要一个和一个比赛谁到底最傻吗?



      要说他不傻,我还真无奈,就他在L市那点小地盘小争斗,岂是李越天那帮子人真正实力的对手?他自己也怕是知道吧......就为了少年时那点破心思就如此孤注一掷?还是......难道又要老天爷要庆祝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痴情种?



      聂闻涛坐在靠着角落的位置,眼睛隐蔽又警戒地打量着四方,像丛林中的野生动物,总是对周围陌生的环境着一些不信任感......



      听了我的话也只是眼角瞟了我几眼,随既侧过身子又装不经意的看着四周,他的位置是死角,但整个咖啡馆的一举一动都能尽入眼敛。



      我看了看,问他:"怎么了?"



      聂闻涛低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完全没有前面的拘谨,这时候倒像个稳重睿智的男人,沉着地应对着环境带来的不安因素:"有人在,很熟悉,不知道哪路的,老者不善。"



      我扬眉,来者不善?来美国这么段时间,除了健身外出外,其它时间我都在家里作新时代的新宅男,要得罪人也没给我那个时间地点啊?除非......



      "你仇人?"我笑问。



      聂闻涛抬眼看了我几眼,摇摇头:"我得罪的人不多,不像是。"他低下头,想了一下,又摇摇头。



      我知道他摇头的意思,想起了我最大的"债"主李越天了不是?



      我微笑:"十之八九吧,毕竟李越天那边的人没有几个对我有好感的。"



      聂闻涛不经意地后右后方看了看,回过头只-着咖啡怀,沉默不语。



      丫的,又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难道是个男人就爱玩儿沉默是金不是?



      闷葫芦不开窍,更让我爱逗着他玩:"听说你在李越天那吃了不少瘪?"



      那男人不受我的挑畔,警戒的眼神四处看着,身体渐渐绷紧,嘴唇抿成一条线:"你回去吧。"说着就要站起身。



      我按住他,招侍者,点了蛋糕,"既然来了,吃点再走,别为不相干的人败了兴。"



      "那人可能带了枪。"聂闻涛稍有点严肃的说。



      我掩手打了个小哈欠,我可是没睡饱就出来的,这下还不让我吃饱,还让不让我活了?管它这么多......



      "你该回去。"聂闻涛重申。



      我叹了口气:"你这人怎么这么意思。"我教育他:"人生在世,吃喝玩乐,要懂得享受乐趣......"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聂闻涛打断我的话,硬绷绷的脸上是纯男性的线条,这男人不是池中之物,只可惜了出身太差,到如今能爬到这层面已属不易了......我倒明白他当年为什么抓着把柄非要我离开L市了......



      可惜过刚则易,这样的人活得太累......



      我耸耸肩:"我不怕死。"笑着看他:"你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个人身上有杀气。"聂闻涛一脸的忍耐看着我。



      "杀气?呵呵......"我闷笑。



      "他身上可能有枪......"这句话看得出来是从他嘴里挤出来的,说得很辛苦。



      "哦,我知道。"我不经易地看了眼那个方向,"孙国栋,枪枝不错,十环九中。"



      聂闻涛的身子细不可微地往外侧了侧,挡住了那个方向可能对着我身体的角度,"你认识他?"



      "你没见过他?"我问,往咖啡里加了点巧克力,"你在北京呆了多久?"



      "听过,没见过。"



      我把巧克力杯放他面前:"要不要加?"



      他摇头,我放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没有见过温森?"



      "见过。"聂闻涛带点审视的看着我。



      "他怎么样?"喝了口咖啡,满嘴的香,禁不足满足的轻叹了口气,人生啊,还是活着的好,世上有太多好东西值得留恋了。



      "不好。"聂闻涛干脆地回答我。



      "怎么个不好法?"我眯眼。



      "快死了。"聂闻涛阴沉着脸。



      我笑:"所以,孙国栋来美国了,不足为奇。"



      聂闻涛一脸阴暗地看着我。



      我好心为他解惑:"温森是孙国栋的宝贝,温森要死要活的孙国栋肯定也不会让我好过,虽然我怀疑我就算真死了温森也好不到哪里去。"



      "关你什么事。"聂闻涛全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像是要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笑笑:"是不关我的事,可是拿正主没办法,只好找我来撒气了。"



      聂闻涛盯着蛋糕,撇过头,说:"你快吃。"



      香滑的蛋糕滑入口中,甜得我有点恶力,赶紧招侍者,要了杯黑咖啡,顺便小声跟他说了句有有明
    身份境外男子非法携带武器,要他打下"911" 。



      我的母亲大人常年为美国政府纳税,更是为了我的新身份砸了大笔银子在这个彻底的资本主义国家,从根本上讲我算是善尽了美国公民的义务,也该好好善尽一下政府的功能。



      聂闻涛倒是狐疑地看了我好几眼,不过没说话,不过身体戒备没有松懈。



      侍者才走后不多久,也就三四分钟,孙国栋像是发觉了什么,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唯少,好久不见。"



      我弯起嘴,笑:"你是?"



      孙国栋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笑:"唯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孙国栋,这才半年没见,就不记得了。"



      "对不起,我认为你认错人。"我耸耸肩,坐着看着他。



      警笛声这时由远而近,孙国栋全身一僵,把手收回,"看来唯少并不喜欢看到我,打扰了。"说完转身往门外走,那个待者对着一个管事者对他指指点点,他一看伸手往裤兜里......那两人神色齐齐惊慌......却是一部手机,孙国栋边打着电话边快步走了出去。



      我拿出钱包,抽出钱放在桌上,对聂闻涛说:"我们出走吧。"



      跟进来的-擦肩而过,后面那个侍者在"先生,先生"的叫我,我扯着聂闻涛,往旁边小街转个弯,坐进等待的计程车,对司机说:"快走。"



      在临近的两个街区下了车,对聂闻涛摊摊说:"等会再回去取车......"



      聂闻涛不语,只是站旁边,我动他也动,我不动他就停着打量四周,靠,不是我非自抬身价还是怎么的,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我保镖。



      "小心......"我刚随意看着街边地商店,只见耳边一身聂闻涛的大叫,随即他的身体扑向我,



      "砰"的一声,空气中飘散着硝烟味。



      "FUCK......"我咒骂。



      身上的男人跳起来,拉着我往人群中跑,而"砰砰"声响在空气连续爆烈,有人在连续-击,而我被聂闻涛扯得连回头看一眼的势头都没有,这男人跑得太快了,扯得我跟一没重量的破碎娃娃似的......我都只顾着跟失重力战斗了。



      警笛声又在嗡嗡作响,我的心脏猛的骤跳了起来,我昏头昏脑的看过旁边停下来的人,耳边不时有尖叫声,还有"help"声音,等到眼睛不花,我看着聂闻涛硬生生的在我眼前缓慢的倒下,胸前的红色血液染满了他的白色衬衫,喉咙下边肋骨处有个红黑的印子......



      "咚"地一所,他倒了下去......我有点惊呆,深呼吸了下,听到周围有人打电话找救护车的声音,慢慢弯下膝看那张没有了意识的脸,怎么样都想不透,这个男人怎么中了这么一枪还有力气用那么巨大的力量带着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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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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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51:37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章



      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我坐在椅子想,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我到底有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还是带着一颗高高在上的心自以为聪明的以为能剖解某个人?



      他怎么可能做到在一击就倒的情况下还能跳起来保护我?



      我捧着头轻笑,眼眶湿了,我仰着看着天花板,灯光,想起从前,那个瘦小的聂闻涛,有着凶狠的眼睛,我打得他满脸都是血,他只是盯着我看,死死的盯着,一放也不放,他从来都不服气,他跟在你-后,直到你走入不许他进入的地方,他才会离去,在那个被阳光充分关爱的城市,太阳的照-只是让他像只在都市森林中踽踽独行的兽类,寻找自己生存的地盘。



      林简来了,坐我在我旁边叫我。



      我抬下头看他,问:"林简,你说,爱是个什么东西?"



      林简嘴巴蠕动两下,没有答话。



      我接着说:"爱是件奢侈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爱的。林简,我想,聂闻涛很早就明白了,所以,他要我离开,眼不见为净,在那里他永远争不过我,不是他能不能,而是他能他也不会,只有我离开,他在L市才能真正地站起来,他在我面前永远都是自卑的。"



      疲倦地-了-脸:"你说他是不是要死了,我才愿意多花点心思在这些上面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么傻傻的爱着的人......不由得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爱就是那么一个搞屁的东西,整得每个自认为强者的人不由自主......其实都只是逃不过,不是吗?



      我不想进手术室,也不想知道那个医生说危急的人到底如何了现在,我对着林简说:"如果他活过来,我给他-赏......我把自己-给他,你说好不好?"



      林简开了口,声音却是哑的:"老大......"



      -去了又来,又来了一帮询问我详细情况,我把他们交给律师,拉着林简到了天台,问他:"有烟吗?"



      林简递了烟过来,我点上火,狠狠地抽了一口:"真-混帐......"



      "老大,这里是美国,他们也敢胡来。"林简也点上烟,说。



      "鬼迷了心窍,有什么做不出的。"我尽量使劲呼吸,恢复了平静。



      "李越天干的......?"林简犹豫地说。



      "不是。"我哂笑:"要杀的是我。"



      "老大......"林简惊了。



      冷风吹了过来,脑子也算是清醒透了,"没什么,林简,我有办法回敬过去的。"



      "李越天知道吗?"



      "谁知道,他知不知道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扯扯嘴皮笑笑,从楼顶向下望,人群熙熙攘攘,各自为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跟人生,谁比谁容易?谁又真正能属于谁?很多时候幸福只是无知的错觉罢了。



      可是,为了那错觉,又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林简,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十一岁,老大,那老混帐打得我腿都断了,满大街没人敢拦他,你从他手里救了我。"林简平静地说。



      " 你住在西街,尽管环境恶劣,尽管家里有个老混帐,但至少还有顿饭吃,还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任风吹着头发挡住视线:"聂闻涛住在垃圾场里,用星光当被木板当床,这还算好的,一到了冬天就要命,就只能躲在臭气薰天的垃圾山下面,用碎纸碎布盖在身上,你以前总是问我为什么要对聂闻涛手下留情?"我转身林简,对他认真的说:"我不是手下留情,我是不敢伤他,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努力活着的人,他曾背着她妈从城外的垃圾山里足足走了二十多里才到城里的一个小诊所里,他在城里捡垃圾什么都做二个多月攒了二百多块钱,我从没见过他花过一分钱,都是捡饭店里的那些猪食吃,可他妈还没来得及治在半路就死了,他背着来然后又背回,一路上都没有流一滴泪,他那个时候也才十三岁,他身子只有他妈一半大,后来他把那些钱给他妈买了身新衣裳下了葬,我去过那个垃圾场,他们住的那个地方只有两个破碗,半边铁锅,两双乌黑的一次性筷子,这就是一个女人跟一个男孩的全部家当。"



      我抖着手抽了口烟:"你想一个人要做到如何才会从那样绝无生念的环境里爬出来?"自嘲地笑笑:"算起来,我顶多算一个无病-的纨!子弟。"



      "林简,我没见过像他那么努力活着的人,他不会死,对不对?"



      "大哥,"林简带着哭音:"你别说了,我们活着都难,可我们都会活下去的,聂闻涛会,我也会,你也会,谁不努力活着......那么难都活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活下去。"



      手机的音乐声响起,停下,又响起,停下,又响起......



      "接吧。"我抽完最后一口烟,踩熄。



      林简接了电话,向我作了个手势,是李越天。



      说了几句,李越天在找我。



      我伸手拿过手机,走到一旁,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听到李越天轻微试探的声音:"小唯?"



      "嗯。"我淡淡的应着。



      "你没事?"他简练地问着。



      我笑:"孙栋国没回来给你简报?"



      那边沉默,过了好一会才说:"对不起。"



      我抽出烟继续点上:"有意义吗?越天,你觉得你总是说对不起有意思吗?你说你爱我,可我怎么样都看不出?"



      那边依旧沉默。



      "越天,你要我-着我的心回答你,这次你-着你自己的心回答我,这几年你让我好过了吗?你作践我如此还不愿放过我吗?"



      "伤害我的不是孙栋国,也不是温森,也不是你妈,更不是你的什么兄弟哥们,而是你,越天,如果你真爱我,放了我。"挂断电话,扔给林简,迳直往楼下走,我该去看看了,那个本来可怜却倒霉遇上我变成更可怜的人究竟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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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52:1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



      " 我春天想去巴黎,全世界都知道那里会发表最好的春装,我喜欢穿着舒服又美观,你要知道,我妈就因为这个常笑我是个假面王子,夏天我喜欢去西班牙,斗牛节很......男人,"说到这里,我耸耸肩:"我喜欢那种激烈,没错,我对力量着迷,秋天我喜欢去意大利,又是服装,天,我爱意大利手工制的西装,冬天我喜欢呆在家里,一动也不动,音乐,美酒,还有书......"我撇撇嘴:"听起来很不错,但我知道,这完全是一个无聊有钱的少爷虚度生命所能干的消谴时间的行为,但我喜欢这样,另外,我不喜欢工作,天,说真的我讨厌正儿八经的工作,必须成天坐在办公室里跟着一堆文件数据打交道,我宁肯另外想点办法捞钱过我喜欢过的日子。"



      "没错,我喜欢过时间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你要明白,我总会铲除挡在我路上的阻碍,小心地掩饰我自私的本性,不让太多人讨厌我,这我一直做得不错。"



      我看着他闭着眼睛躺在病-没有回应我的话,我嘘了口气,后椅子后方倚着放松:"我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呵呵。"我笑,"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应该明白,我阴险狠毒还小人,老实说除了我这张脸皮长得还凑和之外我自己都不怎么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优点。"



      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你醒来,觉得我不是太糟糕,是不是考虑一下跟我交往,小自卑者,嗯?"



      离开了医院,林简开着车,好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问我:"老大,活着这么难,为什么我们总要活下去?总是想要活下去......就算没有希望......"



      医生说子弹穿过他的食道滑进胃里,那个男人顽强的生命力再一次得得验证,手术成功从死神里夺回了自己的小命。



      "你想过死吗?"望着窗外被黑幕笼罩的陌生城市,"在你最临近死亡的那刻你想过死吗?"



      林简抿紧嘴,过了会摇摇头。



      "这就是人的求生本能,不到绝路,谁也不会真正的想死。"我轻声说着,这么黑的夜,往事一幕幕虚幻而过,我活到现在,终究也是逃不过生产念头,情爱再伤人还有时间作为药物用来疗伤。



      过去终究会过去,只要坦然面对。



      "林简,你认识我后悔过吗?"我转过头,问着这个以前跟我混以后更不可能跟我断了的兄弟。



      林简开着车,眼睛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况:"不,你给了我一条路走,在当时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们都说你是在收买人心帮你办事,但是你给过我选择,我接受了,你是我老大,无论是救命还是让我去学习,你都清楚都说明白了跟着你必须有付出,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我接受条件,你成了我老大,"他在红灯前停下: "而且,你让我肯定了自己的价值,如果当初你没搭那把手,我可能顶多只是西街一个小混混,而不是这个国家开着属于自己的车跟你说这些。"



      我轻笑:"我给过你选择,所以,我也会给聂闻涛选择......你说这样对吗?"



      "老大,我不会为难他的。"林简启动车子后,说。



      我满意的闭眼,很好,至少,那个男人醒来之后住进我的屋子里不会有个人对他冷言冷语施加白眼了,我希望林简尊重他,我不会希望我的兄弟对即将到来的客人有所怠慢,而家里那条叫做王双守的对聂闻涛三个字都过敏的恶形犬,我得想办法先收拾服帖了。



      生活总是有乐趣,乌云过后只要你不沉没在阴霾里,总会有海阔天空。



      至于以后会接踵而来的麻烦跟苦难,生活总是会有挑战的,只要你的心不垮掉,一切都不足为惧,可不是吗?至少,我享受生活的心还在继续跳动......



      李越天,美国的夜里是否你依旧无法入眠?可惜了,最终我们要背道而驰......我们没有其它的选择,我们俩亲手把我们的可能全部埋葬了。



      全部结束了,该开始新的可能,看着那张苍白刚-脸时,我在想,生活总是在给我们惊喜,它并不总是让人绝望的。



      欠人一条命的感觉不错,我想倒有点明白人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报恩了,看着有微弱星光闪烁的天空,聂闻涛,我重新规划的未来里,是不是该为你空一个位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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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53:1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一章



      推开病房,我带着我自认为最温柔亲切的笑脸走了进去。



      稍有点一愣,聂闻涛旁边站了个三十多年样子的中国人,身材中等,样子普通,看起来很平凡。



      这可能是聂闻涛之前所说过的住在唐人街的兄弟,这几天不见影踪,倒在聂闻涛出院的时间出现了。



      我笑着伸过手:"你好,章双唯。"



      那人伸过手来回握:"曾福成。"



      我转向聂闻涛:"好了,我接你出院。"



      那个叫曾福成的人马上接口道:"这几天我兄弟的事麻烦您了,大聂伤也好得差不多该回我那了,就不麻烦您送了。"这人一脸的客客气气,态度不卑不亢。



      我闻言眼睛不自禁一眯,敢情是来接人的啊?打心里不太喜欢刚才那男人口中所说的话,但我还是笑着问聂闻涛:"我昨天跟你说过你出院去我那住的?怎么?"



      聂闻涛没有温度的眼睛像以往很多次的那样无视于人一般的扫过我,不作停留,玻璃一样的眼眶里反-不出什么情绪。



      靠,我-真想骂粗话,又是这德性,自他醒来老子就没听他跟我说过一句话,就这死人样子,对着医生-这小子还能说声谢谢,但换到我这里,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回一句,弄得那样医生-以为我是那个又COOL又Gentleman的仇人,还自以为好心的多余地找来华裔的律师来告诉他怎么维护自己的权利。



      丫的,老子是送他进医院的,又不是我弄得他进医院的......虽然那样说也没错,但那枪又不是我-的,是他自己上来要挡子弹的......靠...... 反正在一个医生义正言辞地对我说美国是一个自由-绝不允许侵犯人权的国家后我已经不太想弄清了......因为我绝望地发现有些事情已经乱套了......不是嘴巴能说清楚的......



      平时还好,我就当这世上什么人没有我就遇上一不爱说话的了,没事,可我自诩修养再好也禁不住这冰冻三寸的寒啊。老子又没真正成神......于是但凡我这心里要是有小点着慌,就像现在有点着恼似的我就真想撕了他解气,这什么样子?还没什么人能直愣愣的忽视我,如果不是别人认为他对我有那心思自己出表现得像那么一回事,我真怀疑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心思。



      只见聂闻涛看见-把他手上的滴完最后一滴的液瓶撤走,立马下地,拿过那可能是叫曾福成的男人拿来的衬衫裤子一声不响地去洗涮室换衣。



      真他妈恼得我有火没处发,整整一个星期,老子像个八婆在他耳边唠叨了一星期,这小丫的愣是一句话也没跟老子说,活像是他没把我当回事,先前那扑身挡子弹的人不是他。



      这小样的态度让我又怒又想笑,简直跟以前他跟我打完架身上七青八肿的还要跟着我走几里路尾随着我回家后他蹲在路边盯着地上,而等你出去要叫他走开点他又不见了一样。



      他出来向曾福成点了点头,硬是不说话就推开门走,曾福成向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跟在后头。



      我怒极反笑,咬着牙对着林简说:"你说这小子脑袋里想什么?"妈的,老子那橄榄枝向他摇得多欢,连家里都允许他进去了,这小子搞什么鬼。



      林简也傻傻地目送了那两人离开,回头呆头呆脑的说:"老大,他是不是傻了?"



      我忍不住拍了他脑袋:"妈的,没你傻......"



      人没接到,我也不愿丢了风度求人家硬是要人跟我回去,姿态再怎么样也是要保持的,丫的,老子难得想报个恩也那么难?聂闻涛那小样真叫人*......靠TNND......



      回去时油门踩重了点,林简这倒霉鬼就又给我捅气了,"老大,停下......"



      我怒目向他,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下车,转到我那边的车门:"您下车,咱们是新移民,表现得好点......"随手还抽了根烟给我,弯着腰要上来给我打火。



      我冷嗤了一声,随后冷静了下来,耙了耙头发,得,按刚才那火气怕是会让洛杉矶的交通警跟着我的车-打转,随即把车权移交给了贪生怕死的林简。



      一路开了回别墅,眯了眼想睡会,这几天医院家里来回的奔波,没怎么睡好,但一闭上眼,就想不透聂闻涛那脑子里想什么,老子都明示暗示好几回给他"机会",就差点没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他了。



      "老大,老大......"林简摇了摇我。



      我睁开眼,透过车前玻璃,铁栅大门前停了辆法拉利,靠在车头前的人俨然......是李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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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54:11 | 只看该作者
    那该死的爱 下



      第二十二章



      我下了车,抽出了烟,点上走近他,把烟盒伸到他面前。



      他抽出了根点上,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了烟气,眼睛淡淡的看着我。



      "走走吧。"我笑了一笑,向另一边的路走去。



      他跟在后面,不言不语。



      走到了一个公园,找了把椅子坐下,他站在我面前把最后一口烟抽掉,扔进垃圾箱里,坐下,没有说话。



      "我明早的-,回国。"他用着平时从容不迫的声音说。



      "嗯。"我应了声,回过去笑笑:"我就不送你了。"



      此时他的态度自然得像是老友,前来告别,李越天啊李越天,我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你,我认为你无情,你却多情,我认为你多情,你却绝情,我认为你快发疯,下一刻你却能冷静地出现在我眼前,要不去爱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得在你身上看见多大的绝望才能放弃?你怎么就给了我呢......这真不像你......



      可也结究是世事弄人,成全了你我......



      "你还记得刚毕业那会吗?"李越天说。



      我一愣,摇头。



      " 那时候公司刚能接大生意,我去了马来西亚交涉,那时候......很难,每天过得像战场一样,本来半个月能完成的事拖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有人想吞货,子弹像不要钱的-,我中了几枪,本来想赶着回来见你,最后弄了三个月才回来。"他对着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那时候我不是为了事业不要你,我是太想要你才想成功,比以前更想,我想做一个让你骄傲的男人,也想挡在你前面把所有都扛了,从来没想过会弄巧成拙。"



      "我并不介意你在家里,真不介意,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我养你,让你要什么就有什么,能让你随心所欲地活着,可那时候不可能,家里人,跟我的兄弟,他们一双双眼睛看着我也看着你,总是有闲言碎语,那些我不管,可是大伯跟我爸找我谈话......后来,我想,我工作也忙没太多时间,随便找个轻闲的工作让你打发时间,这样你也不会闷得慌。"



      "温森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那是我犯的大错,"他自嘲地笑笑:"或许这才是最致命的错误,可惜我当初没意识到,那时我已经昏了头,哪还能想太多。"



      "你记得除夕那天吗?我们刚认识的那个?"他说。



      我看着地上的花-,无法言语。



      " 我得到消息说你跟西单那帮小混混单挑,气得想把你脑袋揪下来,闹什么脾气性格,总是要单独行动,我边往西单赶边想要是那帮混混伤了我全灭了他们,见你满身是血站在中间,我差点崩溃,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那时候我想我彻底爱上了你,爱上了一个叫王双唯的男人。"他平缓地说着,没有情绪起伏。



      "那晚我抱着你说我爱你,你笑着,眼睛亮得像要吞没我,在吻上你那刻,我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那是我第一次爱上人,拼了命的想-你,想让你更爱我,后来完全得到你了,你更让我惊喜,日子不像以前那么难过了,每天都有想达到的目标,想着以后,为以后的生活铺平道路,那时候一心一意想着成功跟享受你给我的爱,那时候,真幸福。"他看着天空,悠悠地说。



      "后来,你对我不好,不像从前,很难受,真的不想伤你,打你更是愚蠢至极,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每次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都受不了。你离开的那年,我忍得每天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在滴血,我恨你,想你,找你,可你去硬生生的不见了。"



      "你还记得那个餐馆吗?你离开后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差点认为我看花了眼,我开着车在门口隔着玻璃看着你整整十五分钟,才敢进来。"



      "你总是让我有怕的东西,在你面前我懦弱得不像自己,想你要是死了就好了,我还是以前那个无所顾忌勇往直前的李越天,可还是不行,那时候枪对着你真想了结了一切,可手还是不自主的动,我知道我永远都不能看着你死。"



      " 我做错了很多事,小唯,"他慢慢地蹲在我前,把头放在我膝盖上:"我会去全部做好再来找你,我发誓,这次绝不犯错,你不要不要我,不能放弃我,这比死会更让我痛苦,你不能那样残忍地对我,如果你恨我,你可以折磨我,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受得了,但不能不要我,我受不了。"眼泪湿了膝盖,他静静地说着。



      眼泪从眼角滑下,这个我爱过的男人,何苦,再来拔动我心弦,为什么就不让一切去了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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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9:55:23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三章



      任由眼泪滑下,我把他推开,对著他微笑:"越天,我们放了过去好不好,从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他眼睛紧缩,坚决的摇头。



      "你说你爱我,我信,可是,我们过去了,在一起只是延续痛苦挣扎,你可以不放过自己,但放过我好不好?"我轻声地对著他说。



      "呵呵,"李越天摇著头笑,神情有丝悲伤:"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回来。"



      "回不去了,我这里,"我-著心脏,"已经没有了你。"



      "不......"李越天站起来,"不管你这里是颗什麽心,你都是我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你还是不愿放过我吗?"我看著那比以前瘦了许多的背影。



      他站定,没有回过身。



      "你知道,只要你不放过我一天,你身边的人也就不会放过我,就算如此你也不愿吗?"我淡淡的说著。



      "另外,我想提个醒,他们这样对我,抱歉我不会再向他们容忍了,欠我多少我就要讨回多少,对不住了。"



      他转过身来,犀利的眼睛看著我。



      "就算这样,你也不愿放弃我吗?"左右为难,李越天,这就是你要的境地吗?



      "所以你认为背著我爱著你却得不到你的可能,而後成为你的敌人,这就是你对我最终的报复?"李越天半斜的身影在黄昏中显得萧条。



      他不比我好过,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一切都那麽艰难,我熬过的那些苦痛总可能交缴投降,把他都从心里赶下去了,还有什麽我做不到的?



      "或许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越天。"我掏出烟,慢悠悠的点上,有水打在烟上湿了小小的一块,抽一口似乎都能尝到苦涩的味道。



      "小唯,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他慢慢地走了,夕阳拉长了他的身影,那长长的影子像我们走过的路,唯美却凄凉。



      尽管忘了,悲伤去有意识的缠绕,挥之不去,只好用狂欢打发。



      我拉了林简去俱乐部跳舞,林简无奈,在车上嘀咕:"老大,受了刺激也不要拉上我,又不是我拒绝了你......"他认为我一直在为聂闻涛拒绝的事在耿耿於怀,而事实上......我确实为这事有点小小郁闷,但......不至於那麽严重。



      而对李越天,林简信奉闭嘴不谈,他痛恨李越天,估计比我还甚。



      一进俱乐部,林简看见辣妹笑得合不拢嘴,端著两杯酒就向他抛媚眼的女人走去,弃我不顾。



      我相当纳闷我为什麽不找家同性俱乐部,反而来了这家好莱坞明星云集的各类男女俱全的最hot的俱乐部,完全不是我的款式,果然是这一整天都是在吃错药。



      还好气氛不错,站在舞池中央放肆地摆动著身体,跳到兴起低腰牛仔裤都快在CK-下面了,有只手-上我的-,转身一看,是个有著耀眼白牙的白种男子,长相英俊,眼神很深遂。



      哦,没错,洛杉矶的g@y随处可见,这种地方也少不了,可惜这男人抽开的衬衫-的胸前汗毛太发达,不符合我的胃口,拉过那只还包著我-的毛手,用力一挽,见到对方吃痛的表情,弯嘴笑,向他摇了摇手指,示意他不是我的那杯酒。



      那男人识趣的摆摆手退了开,随即又有男人围了过来,我边挑著货色边纳闷地想,这里面也有女人,怎麽就没个女人往我身上靠?还是我现在身上只散发吸引同性的荷尔蒙了?



      靠,到了最後我扯开那个手已经伸进我-长得比较斯文的男人的手,丫的,一整晚,整整一整晚,我身边围著的全是公的动物,而林简那边抱著手里还能看著锅里的,全是女人。



      我不是嫉妒-他的女人缘,我只是对我还心存我可以当个双性迹的妄想心存挫折,或者也可以说我在迁怒,这一天,确实jing彩,但都不怎麽如我的愿,糟糕透了。



      我该死的被一个穷小子拒绝了,靠,无比郁闷......



      那该死的聂闻涛,那颗愚木脑袋里到底想什麽?



      脑袋里李越天那削瘦的身影一闪而过,快得我都快捉不住,我坐在凌晨的车上,觉得这一切,谈不上也说不上坏,我仅仅还是在......活著。



      喧闹的洛杉矶的晚上,我的寂寞在这刻──无处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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